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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阶段的《易》学,可分三个时期:

(一)西汉

西汉时期的《易》学,约有四个主要流派:一是“训诂举大谊”,即根据先秦《易》说,训释六十四卦大义,以周王孙、服光、王同、丁宽、杨何、蔡公、韩婴七家所作阐《易》著述为代表。二是“阴阳候灾变”,即运用《周易》原理解释大自然灾异及人类社会的各种事变,以孟喜、京房、五鹿充宗、段嘉四家《易》说为代表。三是“章句守师说”,遵循当时朝廷学官所立的经师传授之学治《易》,称为“今文《易》学”,以施雠、孟喜、梁丘贺、京房四家博士所传为代表。四是“《十翼》解经意”,即民间私学传授的经说,专取《易传》十篇(《十翼》)解说六十四卦,称为“古文《易》学”,以费直、高相所传为代表。

以上孟喜、京房分列两类,是由于两家的章句之说为正宗,而灾变占验之说则独成一派。

在这四个流派的代表《易》家中,又以丁宽、孟喜、京房、费直对后代的影响最为深远。

丁宽,梁(今河南商丘)人,字子襄。曾经随从项生学《易》于经师田何,研探精敏,才力远过项生,深受田何器重。学成之日,田何告诉他可以回去了。丁宽东归后,田何对学生们说:“《易》以东矣!”意思是赞叹丁宽将带着他的《周易》学说东去而产生巨大影响。后来,丁宽到洛阳,又跟从周王孙研习《周易》古义,学殖益深。汉景帝时,丁宽曾任梁孝王手下的将领,号丁将军。撰《易说》三万言,以其学传授同郡田王孙。田王孙又传授施雠、孟喜、梁丘贺,《易》学史上于是有了施、孟、梁丘之学。

孟喜,东海兰陵(今山东苍山兰陵镇)人,字长卿。孟喜的父亲是当时研治《礼》《春秋》的专家,但他认为《礼经》太多、《春秋》繁杂,所以就让孟喜学《周易》。孟喜与施雠、梁丘贺同向丁宽的弟子田王孙学《易》。他喜欢自我称誉,曾经获得《易》家阴阳候灾变的书籍,便谎称这是其师田王孙临终时枕在他膝上独传于他的。儒生们听说后,都纷纷称赞孟喜。不久,同门梁丘贺揭发说:“老师是死在施雠身旁,那时孟喜正返归东海,并不在场,哪有这件事?”人们就不再信任孟喜的话。孟喜的《易》学,有《周易章句》,但长于阴阳占验之学,以卦气说为本,对后来的《周易》占候学影响甚大。其学传同郡白光(字少子)、沛翟牧(字子元),两人都成为《易经》博士。相传《易林》的作者焦赣,也曾向孟喜学过《周易》。

京房(前77~前37),东郡顿丘(今河南清丰西南)人,字君明,本姓李,排律自定为京氏。喜好音乐钟律,据八卦原理用“三分损益法”将十二律扩展为六十律。研治《周易》,拜焦赣为师,擅长于用六十四卦分值四时气候以解说阴阳灾异、占验人事吉凶。汉元帝初元四年(前45)以孝廉为郎。立为《易经》博士。他常常用《易》卦解说自然灾变和社会政治的联系,屡次上疏元帝,所言多能应验。但朝廷中的公卿大臣都认为京房的言论繁琐不可行。他曾经向元帝劾奏石显专权,被石显嫉恨在心。后来,因石显进谄言,京房就被元帝贬为魏郡太守。但他仍然上书给元帝,坚持用卦气之说评议灾变、朝政。石显等人进一步诬告京房与叛党通谋,“非谤政治,归恶天子”,他被下狱处死,年仅41岁。京房起初向焦赣学《周易》的时候,尽获焦氏的阴阳候灾变之传。那时,焦氏就深怀忧虑地说:“得我道以亡身者,必京生也。”结果他的预言果然成为现实。京房的《易》学,承孟喜、焦赣的传授之脉,长于卦气“六日七分”法,并提倡纳甲、世应、飞伏、游归等术,后世《火珠林》一类的占筮法便是接受了京房的遗说,相传以钱代蓍的“金钱卜”法也是他发明的。可见,京房对中国古代占卜术的发展至有影响。

费直,东莱(郡治今山东掖县)人,字长翁,仕为郎,至单父令。研治古文《易》学,长于卦筮,不著《周易》章句,只以《彖传》《象传》《系辞传》《文言传》等解说上下经。因其无章句,未立于学官,仅在民间流传。东汉以后,郑众、马融、郑玄、王弼等并传费氏《易》,其影响便取代了其他各家。

(二)东汉

东汉时期的《易》学,是沿承西汉的流派而发展的。其中对费氏《易》学的承传较其他各家为盛。如马融、刘表、宋衷、王肃、董遇等人,纷纷为费氏《易》作章句(因为费氏无章句,所以诸家各为之立注阐说),这是一派。郑玄、荀爽则是先治京氏《易》,后来参治费氏《易》,即合京房、费氏之学而统化之,这是第二派。虞翻本治孟喜《易》学,又杂用《周易参同契》的纳甲术为说,这是第三派。陆绩,则专治京氏《易》,这是第四派。可见,东汉研《易》流派,与西汉的孟喜、京房、费直之学渊源至为密切。

以上所举各《易》家中,成就较大、影响较著的有郑玄、荀爽、虞翻等人。

郑玄(127~200),东汉北海高密(今属山东)人,字康成。年少时家中贫困,当过乡官“啬夫”,不乐意为吏,经常到学官处求教。进人太学读书,随从京兆第五元先问业,精通今文京氏《易》学、《春秋公羊传》等。又西人关求学,拜扶风马融为师。马融研究古文经学,当时收有门徒400多人。郑玄在门下三年之久却见不到老师马融,他所学的经典均是由同门高业弟子代师传授。在这种情况下,郑玄仍然坚持日夜研讨经学,未尝怠倦。有一天,马融召集学生们考核讨论有关“图纬”问题,也接见了郑玄。郑玄精细辨析了这方面的疑义难题。考论完毕,郑玄就向老师辞别,返归山东。马融对学生们喟然赞叹说:“郑生今去,吾道东矣。”意思是,郑玄带着他已经成熟的满腹学问东归,我的学说将随着他影响山东的众多学者。郑玄游学10余年,回到乡里后,就聚众讲学,相随他的弟子有成百上千人。不久,由于党锢事起,郑玄的讲学被朝廷禁止,他就闭门隐修经业。当时有一个大学者叫何休的,喜好《春秋公羊传》之学,写了《公羊墨守》《左氏膏肓》《毂梁废疾》等著述。郑玄针对这些作品,撰写《发墨守》《铖膏肓》《起废疾》等篇,一一驳斥何休的观点。何休读了之后,钦佩感叹说:“康成入吾室,操吾戈,以伐我乎!”汉灵帝殁,党锢之禁解除,郑玄又重新讲学授徒,门下弟子从远方前来求学者达数千人。当时的权势人物何进、董卓、袁绍等先后延召聘用郑玄,礼待甚优,郑玄多以老病为理由推辞。后来因袁绍逼迫,抱病随军,乃以疾病笃甚而逝世,年74岁。作为东汉的经学大师,郑玄以古文学为主,兼采今文经说,著述囊括各种经典,凡100多万言。在《易》学方面,他先治京氏《易》,后参以费氏《易》,创立了六十四卦爻辰说,并撰《周易注》九卷。

荀爽(128~190),颍川颍阴(今河南许昌)人,字慈明,一名谓。幼年好学,12岁就精通《春秋》《论语》。当时的太尉杜乔见到荀爽,称赞他:“可为人师。”平时耽思经书,不事庆吊应酬,不应官府征命。兄弟共八人,人们称为:“荀氏八龙,慈明无双。”后来被拜为郎中,上疏指摘朝廷的政治弊病,盛称儒家礼义。奏疏上达后,即弃官归去。不久遭党锢之禁,隐居著述,积十余年研讨,遂以“硕儒”著称于世。董卓征召,想躲避而未能,被拜为平原相,旋即又追加为光禄勋,就任三日又进拜为司空。从被征命起,仅95日之间,由平民布衣升至三公高位。但他看到董卓的政治日益残暴,便与王允等共同图谋推翻董氏政权,适遇疾病深重而逝世,年63岁。荀爽的著述广涉群经、子史,共100多篇。在《周易》研究方面,他专治费直古文《易》,以《十翼》解说六十四卦经义,并创立“乾坤升降”的《易》学条例。

虞翻(164~233),会稽余姚(今属浙江)人,字仲翔。年少好学,有高气。最初跟从王朗,后来随孙策为功曹。汉室曾召其为侍御史,曹操以司空辟,均不应召。孙权执政东吴,拜为骑都尉,常随军出谋划策。禀性疏直,经常犯颜谏争,又不与世俗协调,所以屡屡遭人毁谤。曾经被流放到杨泾县(今属安徽),后来获释。关羽战败,孙权让虞翻占个卦,筮得《节》卦变为《临》卦,虞翻判断说:“不出二日,关羽必当断头。”两天后果然应验。孙权称赞说:“真可以与东方朔相匹敌啊!”孙权自号吴王,设宴欢饮,虞翻在席间佯醉失礼,险些遭杀。孙权与张昭谈论神仙之事,虞翻指着张昭的鼻子斥道:“那些全是死人,而妄称为神仙,世上哪有仙人呢!”这类事时常发生,孙权积怒之下,把虞翻流放到交州(今广东、广西一带)。虞翻虽然处于流放的环境,却仍然讲学不倦,随从他的学生常有数百人。曾为《老子》《论语》《国语》作注解,特别精通《易》学,提倡“纳甲”“旁通”“之正”“卦变”等条例。一天,他给孔融写了一封信,附上所注《易经》。孔融在回信中说:读了虞翻的《易注》,才知道东南的美好,不仅仅是会稽的竹箭。虞翻把《易注》奏上朝廷,自称其家五世研治孟氏《易》。奏文里转述了他同郡陈桃的一个奇异梦境:在梦中,陈桃见虞翻与一位道士相遇,道士布《易》六爻,取三爻让虞翻吞下,虞翻请求尽吞六爻,道士不允,说:“《易》道在天,三爻足矣!”虞翻根据陈桃的这个梦,认为自己受命于天,理应精通《周易》。奏中还说他研究《周易》的特点,是全面改正了前代《易》家不妥当的见解。虞翻流放交州10余年,70岁时在该地逝世。

(三)魏晋南北朝

魏晋南北朝的《易》学,较前代有了重大的变化。变化的关键,是魏王弼《易注》的出现与盛行,从而使承传400年的两汉“象数”《易》学逐渐衰亡。

王弼(226~249),山阳(今河南焦作东)人,字辅嗣。少年聪慧,10余岁时,喜好《老子》,通辩能言。当时何晏任吏部尚书,十分惊奇王弼的才华,赞叹说:“孔子称后生可畏,像这个人,真可以同他讨论天人之间的道理。”王弼为人通隽敏捷,不擅长于营求功名,好谈玄学,对《周易》研治最深。性情和顺,爱好游宴,通晓音律。平日谈论哲理,自然高拔,常以自己的长处讥诮他人,因此人们往往对之不满。正始十年(249)秋,染疠疾而亡身,年仅24岁。著有《周易注》《周易略例》《老子注》《周易大衍论》《老子指略》《论语释疑》等书。前两种对后代《易》学影响至大。

王弼的《易》学,在魏时就引人瞩目。《三国志·魏志》裴松之注引何劭《王弼传》载:

太原王济好谈,病《老》《庄》。常云:“见弼《易注》,所悟者多。”

晋以后,王弼《易注》日益盛行而独冠于世。陆德明《经典释文·序录》指出:永嘉之乱,诸家之《易注》亡,“惟郑康成、王辅嗣所注行于世,而王氏为世所重。”又说:“江左中兴,《易》唯置王氏博士。”《隋书·经籍志》也叙述说:

后汉,陈元、郑众皆传费氏之学,马融又为其《传》以授郑玄,玄作《易注》,荀爽又作《易传》。魏代,王肃、王弼并为之注,自是费氏大兴,高氏遂衰。梁丘、施氏、高氏亡于西晋,孟氏、京氏有书无师。梁、陈,郑玄、王弼二注列于国学。齐代唯传郑义。至隋,《王注》盛行,郑学浸微,今殆绝矣。

这里把东汉至隋代诸家《易》学的盛衰兴废作了扼要的分析,显示出王弼《易注》为各代学者所接受的情实。孔颖达《周易正义序》更高度赞扬王弼《易》学云:

传《易》者,西都则有丁、孟、京、田,东都则有荀、刘、马、郑,大体更相祖述,非有绝伦。惟魏世王辅嗣之注,独冠古今。所以江左诸儒,并传其学;河北学者,罕能及之。

可见,王弼《易》学的势力,取代了两汉诸家《易》学,笼罩于魏晋南北朝之间,虽郑玄之注也不能与之抗衡。到了唐初修撰《五经正义》,《周易》定用王弼注本(《系辞传》以下王弼无注,采用韩康伯注),一切旧说并废。所以,王弼的《易注》,在唐代几乎定于一尊。历宋、元、明、清,研讨考辨王弼《易》学者代不乏人,影响迄今未衰。

王弼的《易》学既对后代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那他的研《易》特点及贡献又有哪些呢?择其最主要者言之,约有两方面:

其一,扫象数,阐哲理。

两汉《易》家,多主“象数”之学,到王弼时代,已经积弊至深。王弼《周易》学说的出现,则改变了一代学风。他置四百年《易》学流俗于不顾,独树新帜,奋起矫正两汉以降“象数学”弊端,廓而清之。他提出“得意忘象”“得象忘言”的主张;并综合发展了前人可取的《易》说,提倡“卦以存时”“案爻明体”“承乘比应”“卦主”等条例,着重从哲理角度阐说《周易》六十四卦的象征意义。宋代学者推广的与“象数学”相对峙的“义理学”,事实上从王弼发其端。至于王弼常据《老子》《庄子》玄理以解《易》的特点,后世《易》家亦颇有诟病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认为:王弼阐明义理,使《易》不杂于术数,则深为有功;祖尚虚无,使《易》竟入于老、庄,则不能无过。并谓“瑕瑜不掩,是其定评”(《周易注提要》)。又指出:

《易》本卜筮之书,故末派寝流于谶纬。王弼乘其极敝而攻之,遂能排击汉儒,自标新学。(《周易正义提要》)这一评价,是较为公允的。

其二,改定《周易》经传体例。)

《周易》经传原皆单行,后来经师为便于学者研习起见,将经文与传文合为一本并行,即为后代通行的援传连经之本。西汉初,费直治古文《易》,无章句,徒以《十翼》解说经意,这是援传连经的滥觞。东汉,郑玄传费氏《易》,分《彖传》《象传》为六十四组,各附六十四卦经文之后,于诸卦《彖》《象》前增题“彖曰”“象曰”,以别于经文。这是郑玄对费直所传《周易》经传参合本体例所作的修订,使援传连经的规式初成范本。至王弼继起,对经传合并本《周易》的体例更作改定。所改定的要点有二:一是将《象传》再行离析,以《彖传》《大象传》分附卦辞后,各爻《小象传》分附爻辞后,使《彖》《象》附经更为贴近。只留《乾》卦仍依郑玄旧本之例,大概是为了让读者明了古本的体式。二是将《文言传》分割为两部分,各附在《乾》《坤》两卦的卦爻辞、《彖传》《象传》之后,并各题“文言曰”以标明之。经过王弼的改定,费直、郑玄所传《周易》经传参合本就以规范形式盛行了1700多年,至今犹然。尽管宋代以后学者力图恢复古《易》旧式,但最终也难以取代王弼的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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