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艺术:回忆录小史>>~ 回忆录的世界

第一章 回忆录的世界:2007年我来到了回忆录的阅览区。翻阅一阵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阅览区这么大了:谁知道会有那么多的真理可讲、那么多的教训可学呢?又有谁知道会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非说不可的过往呢?我翻看了各式各样的回忆录,有性虐待回忆录、风流债回忆录、性功能障碍回忆录、另类性行为回忆录、悔不当初的享乐派摇滚明星回忆录、“12步戒断计划”回忆录,还有关于阅读的回忆录《不间断的阅读人生》(A Reading Life: Book by Book)。有位女作家一人就写了五本回忆录,一本讲述她与父亲(一位著名小说家)之间的纠葛,一本讲述她与她的孩子们之间的纠葛,一本讲述她与酒精之间的纠葛,还有一本终于讲述了她与自己较为亲密的关系。

还有一些回忆录谈的是撰写回忆录的难处,甚至有几本是教人怎么写回忆录的,如《回忆录作家教你写回忆录》(A Memoirist’s Guide to Writing Your Memoir)。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自己还算不错,我甚至不用去读这些书,就很欣慰地知道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孤注一掷、更妄自尊大、更索然无味的人。

——布洛克·克拉克,《新英格兰作家居所纵火指南》(An Arsonist's Guide to Writers’ Homes inNew England: A Novel,2007)关于狗的回忆录曾风靡一时。

实际上,从2006年约翰·格罗根的《马利与我:和世界上头号捣蛋狗的幸福生活》(Marley and Me: Life and Love With the World’s Worst Dog)获得惊人的成功起,一大拨人就受此启发,跟风写下了献给拉瓦、格斯、鲍勃、奥森、博多、莎蒂等狗狗的回忆录。

直到2007年,这股风潮依然强劲:莫尔、雪碧以及两只叫博的狗(主人分别是安娜·昆德兰和马克·多蒂)的生活被搬上了书架。

安·霍奇曼凭借她的作品《百万宠物之家》(House of a Million Pets)一举将此类书籍打入了青少年市场。

约翰·格罗根不甘示弱,携畅销书《马利与我》的两部改编作品再度登场:其中一部专门面向8至12岁儿童,另一部则以绘本形式呈现,取名为《捣蛋狗,马利!》(Bad Dog, Marley!)。

或许是察觉到狗狗回忆录的市场接近饱和,大中央出版社(Grand Central Publishing)花125万美元购得了一本关于杜威的回忆录的版权——杜威是艾奥瓦州一个小城镇上的一只猫,它获救后在图书馆里生活了十九年。

(此前,还有一本名为《全民开放:公共图书馆中的怪人、呆子和黑帮》[Free for all: Oddballs, Geeks, and Gangstas in the Public Library]的回忆录于2007年出版,作者为加利福尼亚州托伦斯公共图书馆的多恩·博彻特。

)狗狗回忆录还只是自传类图书的冰山一角。

詹姆斯·弗雷因其作品《百万碎片》(A Million Little Pieces)中含有大量不实的内容被奥普拉·温弗瑞斥责,然而在此事件发生一年之后,回忆录史无前例地风行(如讽刺回忆录、滑稽回忆录、“9·11”后回忆录等)。

只要你看奥普拉的电视节目,就一定免不了接触回忆录。

2007年初,奥普拉将西德尼·波蒂埃的自传《衡量一个人》(Measure of a Man)选入她读书俱乐部的推荐书目。

在那年,该书又卖出了558,000册。

埃利·威塞尔描述纳粹大屠杀的回忆录《夜》(Night)被奥普拉选入2006年的推荐书目。

这本令人肃然起敬的书一直卖得很火,实际上,它卖得太好了:在它连续80周名列畅销榜之后(总共卖出了大概1000万册),《纽约时报》草率地,甚至可以说是很不道德地把它从榜单上撤了下来。

《纽约时报》一位负责书评的员工向该报大众编辑克拉克·霍伊特解释:“榜单的目的是追踪新书的销售情况……我们不可能无限期地关注这类书(比如《夜》)。

”就算去星巴克,你也免不了看到回忆录。

2007年,这家连锁咖啡店启动了一个读书项目,选择的第一本书就是伊斯梅尔·比亚的《一条漫长的路:童子兵回忆录》(A Long Way Gone: Memoirs of Boy Soldier)。

这本书在星巴克门店卖出了116,000册,一年的总销量达到了458,000册。

第二本书是《倾听是一种爱的行为:“故事团”中的美国生活庆典》(Listening is an Act of Love: A Celebration of American Life from the StoryCorps Project),这是一本整理了美国民众的简短录音的回忆录。

接下来,星巴克选择的还是一本回忆录:大卫·谢夫的《漂亮男孩:一位父亲在儿子染上毒瘾后的经历》(Beautiful Boy: A Father's Journey Through His Son's Addiction)。

不要把它和尼克·谢夫的《强烈摇摆:在冰毒的伴随下成长》(Tweak: Growing Up on Methamphetamines)搞混了,尼克是大卫的儿子,他让自己的这本书和父亲的书在同一个月开售。

也不要把它和詹姆斯·萨兰特的《离开肮脏的泽西:冰毒回忆录》(Leaving Dirty Jersey: A Crystal Meth Memoir)或是迈克尔·吉尔在一家星巴克门店工作的回忆录《星巴克如何拯救了我的人生》(How Starbucks Saved My Life)搞混了。

另外,也别和《漂亮男孩回忆录》(Memoirs of a Beautiful Boy)搞混了,这本书的出版商说:“罗伯特·列勒瑟斯在书中描述了他在东得克萨斯地区度过的童年时光,以及他在古怪的、戴着假发的、艳丽且博学的母亲的监护下度过的那些年。

”此外,《漂亮男孩:一位父亲在儿子染上毒瘾后的经历》还会使人想起肖恩·威尔西在2005年写的回忆录《啊,这一切的荣光》(Oh the Glory of It All),肖恩在书中主要描写了他性格古怪的母亲帕特里夏·蒙塔登。

2007年,蒙塔登出版了她自己的回忆录《啊,这一切的苦难》(Oh the Hell of It All)。

蒙塔登的回忆录不仅书名模仿了儿子的书,连装帧设计都十分相似。

苏珊娜·索内伯格、李·蒙哥马利和玛丽·戈登在2007年都创作了关于他们性格乖僻的母亲的回忆录。

戈登的这本回忆录是她1996年写的关于她麻烦一大堆的父亲的回忆录的姊妹篇。

伯纳德·库珀、卢辛达·弗兰克斯、迪娜·伦尼和莱斯利·加里斯都出版了关于他们与父亲之间紧张关系的回忆录。

《纽约时报》前书评人阿纳托尔·布罗德或许当数那一年在回忆录领域和子女冲突最大的父亲,不过他在自己的两本回忆录(《愤怒的卡夫卡》 [Kafka was the Rage]和《病人狂想曲》[Intoxicated by My Illness])中没有提及的是,他的父母尽管自认为、也被外界认为是黑人,实际上是混血,而他自己在成年以后一直以白人的身份生活。

辨识身份的使命因此落到了布罗德的女儿布利斯身上,她在2007年出版了一本回忆录,详细描述了关于种族和欺骗的家族史。

为了把这一切解释得更为圆满,布利斯·布罗德还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针对大卫·马修的回忆录的书评,讲述了自己在非裔美国人父亲和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犹太人母亲组成的家庭中成长的经历。

在2007年,哪怕是没有出版的回忆录也可能登上新闻。

一个名叫阿努查·布朗·桑德斯的女子在打赢了和纽约尼克斯队的性骚扰官司后,收到了数百万美元的赔款。

《纽约时报》尖锐地评论道,布朗·桑德斯应该不会写书了(但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下半年,小甜甜布兰妮的母亲琳内·斯皮尔斯快要完成《波普老妈:小报世界中关于名声与家庭的真实故事》(Pop Culture Mom: A Real Story of Fame and Family in a Tabloid World)时,有消息说她的另一个女儿——16岁的迪士尼电视剧明星洁美·琳怀孕了。

出版方托马斯·尼尔森公司笃信基督教,宣布这本书将“无限期推迟出版”,还发了一篇新闻稿,说:“琳内·斯皮尔斯的书绝非育儿指南——同媒体报道相悖,《波普老妈》的确是本回忆录,但也是个警示。

[2]回忆录在美国似乎随处可见,在英国则更是铺天盖地。

在英国年度非虚构类精装本畅销榜前十名中,回忆录占据了七个席位(排第一的是电视节目主持人理查德·哈蒙德的《在边缘》[On the Edge]),在平装本畅销榜中,回忆录占据了前十名中的六个席位(比尔·布莱森的《霹雳小子的生活与时光》[The Lives and Times of the Thunderbolt Kid]高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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