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丰子恺先生小女儿丰一吟逝世:一生童真,一生有趣

画家、翻译学家、丰子恺幼女丰一吟于2021年12月11日13:18在上海家中去世,享年92岁。

上海社科院文学研究所丰一吟同志治丧小组12月11日下午发布讣告:

讣 告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退休干部丰一吟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于2021年12月11日13时18分在龙华医院逝世,享年92岁。

根据丰一吟同志生前意愿和家属意见,遗体捐献,丧事一切从简,不再举行追悼会和追思会。

谨此讣告。

上海社科院文学研究所

丰一吟同志治丧小组

2021年12月11日

丰一吟,是丰子恺先生的幼女。她1929年5月生于浙江桐乡石门镇。自幼跟随父亲丰子恺左右,书画风格一脉相承,得子恺书画遗风,是丰子恺艺术的嫡系传人。

系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上海作家协会会员、上海翻译家协会会员、上海佛教协会常务理事、丰子恺研究会顾问。编辑出版《丰子恺文集》《丰子恺漫画全集》《我的父亲丰子恺》《爸爸的画》《天于我相当厚》《爸爸丰子恺》等作品。

丰一吟一生受父亲影响,让我们一起来回忆下她和父亲那些美好趣事儿吧!

01

她的父亲丰子恺

丰子恺(1898年11月9日-1975年9月15日),中国浙江省嘉兴市桐乡市石门镇人,散文家、画家、文学家、美术与音乐教育家,原名润,又名仁、仍,号子觊,后改为子恺,笔名TK。

1898年11月9日,丰子恺出生在浙江省崇德县。由于是同辈中唯一的男孩子,他自小时候便被包围在妈妈的温情中,使他总是以温柔悲悯的心来看待事物,发散在他的笔下,就变成平实的文字和纯真的画风。

1914年,丰子恺考上了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在这所学校里,丰子恺结识了对他的一生产生重大影响的两位老师——李叔同和夏丏尊。前者不仅给予他音乐和美术上的启蒙,也在为人处世上为他作了榜样;而后者所提倡使用生动活泼的白话文、如实地表现自己真实的感受的主张,始终被他奉为圭臬,成为他以后散文创作中的最可亲可爱的特点。在这两位与他情谊深厚的老师那里,丰子恺找到了伴随他一生的三样东西——文学、绘画和音乐。

1918年,李叔同出家为僧,丰子恺自此与佛教结缘。

1919年,丰子恺从学校毕业,组织发起"中华美育会"。创《美育》杂志。创办了中国教育史上第一所包括图画、音乐、手工艺各科的艺术师范学校--上海专科师范学校。

丰子恺主要作品有《缘缘堂随笔》、画集《子恺漫画》《护生画集》等。他是中国现代漫画的开端,他永远能在琐屑凡俗、一地鸡毛的日常里,发掘出生活的可爱处、可乐处、可眷恋处、可欢喜处。生活的每一处变化都能引起他的思和感,在他的身上、漫画、文字里,我们感觉到了被温暖、被治愈。

02

父亲的乐观影响了她的一生

1929年,丰一吟出生在浙江石门镇,排行老六。外公以“得一以宁”为意,给她取名叫“一宁”。后来丰一吟进学堂读书,名字被错写成“一吟”,从此就这样叫开了。

丰一吟常常自嘲:“人家都以为丰家是诗书礼仪之家,名字也起得如此风雅。其实我小时候很懒,不爱读书,能玩就玩,一整个童年几乎都是玩过来的,哪里有现在孩子这么辛苦?”

在丰一吟12岁那年,父亲给她画了一张像,一个齐耳短发的小姑娘正在写字,留白处题有陶渊明的一句诗,“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丰一吟很喜欢父亲的一幅画——《跌一跤,且坐坐》,“这是爸爸在逃难过程中完成的。别人逃亡中,跌倒了,是恨不得立马爬起来往前冲,悔都悔死了。他可不这样。反正跌倒了,干脆就坐在地上开心休息会。他一直教我们做人要乐观,知足常乐过日子。这是爸爸给我们最大的财富,安乐平和地去面对一切,哪怕是在逃亡当中,也不要错过身边的风景。”

就如丰子恺先生自己所说那般“人要像小孩一样,怀有一颗善良纯真之心,看待世间万物,才会懂得那些小事的真正趣味,才能看到更多生活的美。”

有了这样一位尊重儿童天性、乐观豁达的父亲,丰一吟和兄弟姐妹们在无拘无束之中长大。

1975年丰子恺去世后,丰一吟就全身心投入到父亲作品的整理、研究中,编纂父亲一生海量的画作,出版有关丰子恺谈论哲学、宗教、艺术、文学、音乐、教育的文集,创办丰子恺研究会,接待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学者、友人……,她和亲人们一起整理了父亲4000多幅画作,出版了上千万字有关父亲的作品,积累了国内乃至全世界最完整的有关丰子恺的资料。

她渴望让父亲作品中的真善美,再次穿过时空的雾霭,照亮当下国人的心灵,提供一个别样的精神参照。

03

丰一吟记忆中的父亲

父亲有一颗善良的心。他爱世间一切有生之物,他爱人类,更爱儿童。他认为“世间最尊贵的是人”,而“人间最富有灵性的是孩子”。孩子做事认真,心地纯洁,对世间毫无成见,对万物一视同仁。孩子好比一张白纸,最初在这白纸上涂色的,便是自己的父母亲。

我生长在一个多子女的家庭中。我们的母亲是一个善良而懦弱的人。在我们的白纸上涂颜色的主要责任落到父亲身上。然而,在我们的童年时期,父亲画笔上的颜料是那么吝啬。他不想把我们涂上什么颜色,他希望孩子们永远保持一片纯洁的白色。他曾说:“教养孩子的方法很简便。教养孩子,只要教他永远做孩子,即永远不使失却其孩子之心。”

于是父亲便给我们灌输种种教育,其中之一便是“爱的教育”。父亲把意大利作家亚米契斯所著的《爱的教育》这本书当作课本,给我的姐姐哥哥们读。这本书是父亲的老师翻译的,由父亲配上插图。我那时还小,但常常听姐姐讲其中的内容,感动得很。这本书教我们要热爱祖国,敬爱尊长,助人为乐,平等待人。全书通篇都贯穿了一个爱字。我们小时候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在助人为乐、平等待人这点上,父亲以自己的行为给我们树立了榜样。父亲对人的爱不受贫富和等级的限制。只要是善良的人,父亲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故乡有一位远房叔祖,为人正直,生活清寒。父亲得知后,便每月定期汇钱给他作为赡养,持续十余年,从未间断过。直到这位叔祖老病去世。

对待家中的保姆,父亲一点也没有架子。父亲自己从来不要保姆伺候。叠床铺被,收拾房间,都是亲自动手,还主动关心保姆的生活。凡来我家做保姆的,都喜欢留在这里,除非我家迁居到别的城市去,或者她自己家中有事必须辞职。有一位保姆在我家做了17年之久。当父亲知道她有高血压病时,马上叫她每天午睡,还包下了她的一切医药费。但她在“文革”期间中风去世,那时父亲正好自己也生病,可还是为她租用了殡仪馆的半面大厅来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这位保姆健在时回乡去(她是我们同乡人),总是对乡亲们说:“先生待我这样好,我是今生今世难忘的。”

讲到保姆,爸爸有一句话留给我很深的印象。他说:“人家抛弃了自己的家庭来为我们服务,我们要把她当自己人!”

父亲不仅教我们平等待人,还教我们爱世间的一切生命,小至蚂蚁。本来我踩死一只蚂蚁不当一回事,有一回被父亲看见了,他连忙阻止我,说:“蚂蚁也有家,也有爸爸妈妈在等他。你踩死了他,他爸爸妈妈要哭了。”

我姐姐哥哥们碰到蚂蚁搬家,不但不去伤害它们,还用一些小凳子放在蚂蚁搬家的路上。自己像交通警那样劝请行人绕道行走。慢慢地我也就学着这样干了。长大后我才知道这叫做“护生”。

父亲画过六册《护生画集》。他是佛教徒。但我觉得他和一般的佛教徒有点不一样。他劝我们不要踩死蚂蚁,不是为了讲什么“积德”、“报应”,也不是为了要保护世间的蚂蚁,而是为了要培养我们从小就有一颗善良的心。他说,如果丧失了这颗心,今天可以一脚踩死数百只蚂蚁,将来这颗心发展起来,便会变成侵略者,去虐杀无辜的老百姓。

我想看过丰子恺先生漫画的人都会被他笔下那些天真烂漫的孩童所治愈、所打动,曾以为画中那个胖嘟嘟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囡囡如今也离我们远去了,斯人已逝,但精神永存!

内容综合自丰子恺研究会、都市快报、澎湃新闻等
@慧传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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