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尸体图

杨曦淡淡的把画递给了张家明导师。张家明接过画,脸色顿时变了。画中是一个裹着稻草的女人,鲜血从女人的嘴角滴落,干燥成一道微暗的痕迹。几根稻草夹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显然已经死了许久。整个构图诡异而恐怖。张嘉铭的手微微颤抖。 “你怎么画出这样的画?”他问杨曦。 杨曦摇头,说不知道。张嘉铭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杨曦的画虽然恐怖,但风格沉稳内敛,人物线条细腻柔和,处处彰显着她非凡的绘画天赋。 “你不认识你画里的那个女人?”张嘉铭疑惑的问道。 杨曦点了点头。张家明对她挥了挥手,说他得把画收起来,这样的画不应该挂在女生宿舍里。杨曦低着头,走出了工作室。张嘉铭眼中充满疑惑和震惊。他已经指导了杨曦两年了。她举止古怪,阴沉而沉默,一直都是一个人。莫非她受到了某种刺激? 回到府邸,杨曦躺在床上,依次看着挂在家里的画。两座石屋,一片草坪,两棵桃树,一条溪流,一座谷仓,这更像是一幅全国的画卷。不过,石屋是青石砌成的,而且是一片漆黑,只有屋顶上的绿色茅草显示出它的生机,草坪是光秃秃的。两棵桃树都在开花,而阳溪却被染成了血红色,让人莫名的紧张起来。杨曦呆呆的看着画,心想今天画中的人,是她这两年唯一画过的人。她为什么要画一个死人?杨曦闭上眼睛,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感,然后她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扔掉,扔掉。声音沙哑难听,似乎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杨曦翻了个身,拿了个枕头捂住耳朵。半晌,声音才消失,杨夕却是冷汗直冒。 有人敲门,杨曦去开门,是张嘉铭。见杨曦脸色惨白,急忙问她怎么了?杨曦摇头,没说话。 张家明看了看房间里的画作,杨曦连忙拉起窗帘盖上。她不想让老师看到这些,这些莫名其妙的画,就像莫名的女尸一样,会让人莫名的恐慌。但张嘉铭已经看到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杨曦,道:“你去过茂溪村吗?” 杨曦摇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茂溪村。 “明天放假,我想带你去茂溪村写生,记住,你是我最重要的学生,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张家明说。 杨曦茫然地点了点头。老师说她才华横溢,但她不这么认为。五年前的一次意外之后,她越来越孤僻,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画。她的父母只好花钱送她去艺术学院学习。没想到,她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画技也突飞猛进。 第二天,两位师生带着简单的行李和绘画用品来到了百里之外的毛溪村。这是一个山村,山路崎岖,非常封闭。杨曦听到眼前的山叫拓峰岭,脸色微微一变。在山的对面是我祖母的房子。她曾到过沱峰岭脚下的八角村,那是我祖母一生居住的地方。 杨曦被安置在一个早已无人居住的空屋子里,但设施却一应俱全。张家明就住在她隔壁。放好行李后,杨曦就想在村子里转转。住在山里的人四处散落,纷纷停下脚步。杨曦看到远处有一条小溪,朝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两三里,终于来到了一座石屋。杨曦一愣,愣住了。这石屋分明就是他画中的石屋。石屋前有一块坑洼的草坪,小草坪对面是一个狭窄的谷仓。一条小溪绕过石屋。进入附近的一条河流。 愣了许久,杨曦才抬起头来。石屋的屋顶上覆盖着绿色的茅草。她数了数窗户。一共有三个窗口,每个窗口有四个。杨曦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就连细节都和她的画作分不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她第一次来茂溪村。 石屋挂着一把大锁,杨曦从门缝里往里看,什么也看不见。 “你在找谁?” 杨曦浑身一颤,转身,就见山中一个男人正看着她。杨曦愣了一下,问这里是他家吗?男人点点头,说他叫朱鼎,前几天刚从外地打工回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杨曦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满怀疑惑,杨曦顺着溪流缓缓走到河边。她蹲在河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水面。突然,她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本能地想要站起来,但脚下一滑,身子一歪,一个踉跄,跌入河中。杨曦惊恐万分,拼命“扑通”在水里,大声呼救。听到杨曦的求救声,朱鼎急忙跑到河边跳了进去。杨曦被救了出来,脸色发青,浑身都在发抖。 “来我家生火吧。”菊丁说道。 杨曦本能地想要拒绝,但当他抬头看到男人的眼神时,却意外的点了点头。两座石屋保持清洁。杨曦看到屋子里挂着一个女人的照片,不由浑身一颤。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他画中的女人。杨曦指着女人问是谁?男人头也不抬地说,是他失踪已久的妻子。 朱鼎找来两件妻子的衣服,递给了杨曦。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块石头砸了过来,砸碎了窗玻璃。朱鼎追了出去,石匠早就跑了。朱鼎二话不说,转身进了谷仓,找了一块木头,用木头钉住了窗户。 身穿山间女子的花衣,张嘉铭诧异的看着杨曦。杨曦赶紧进屋换了衣服。坐在床前,她突然想到自己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带到了这里。她厕所里的一切都在这里呈现,那死去的女人呢?她真的失踪了吗?他为什么要画出可怕的稻草裹死的画面? 张嘉铭走过来问杨希怎么了?杨曦说他看到了自己画的石屋。草坪,茅草屋。张家明摇摇头,问村西的朱鼎一家?杨曦一惊。张家明说,朱鼎的妻子五年前失踪了,村里的人都怀疑是朱鼎杀了她。由于找不到尸体,他被关押了数年才被释放。 杨曦浑身一冷,躺到床上盖了被子。想象着照片中的女人,油画中的女人,杨曦的心跳越来越快。半晌后,她翻身下床,再次向村西走去。 朱鼎不在家,杨曦轻轻推开仓库。这只是一个柴棚,里面放着一些生锈的农具和成堆的稻草。杨曦蹲下来抚摸着稻草。这稻草不是她画中的那一根吗? “扔,扔,扔。” 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杨曦拼命捂住耳朵。 谷仓被推开了。朱鼎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杨曦。杨曦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说是来谢过他的,把衣服还了回去。朱鼎接过衣服说,明天就是妻子失踪五年的日子,如果她死了,明天就是她的牺牲品。杨曦呆呆的看着他,目光几乎定格在了他的身上,脸色慢慢的红了起来,突然脱口而出:我是来找你的! 男人一怔,脸色顿时一变。杨曦顿时浑身一颤,从谷仓里逃了出来。 第二天,杨曦跟着张家明到山上画画。一整天,她发现自己坐立不安,好像越来越失控。天快黑了,张家明看到杨曦的画,很是不满。 “我这次来毛溪村,就是想请你画出最高水平的作品,然后代表学校参加油画比赛,以你现在的实力,一定会中奖的。关键就是,你不能只画那些黑暗的东西。”张嘉铭沉声说道。 晚饭时间,毛溪村村长盛情邀请杨希和张家明到家里吃饭。村长的房子是几年前翻的,宽敞又高大,看起来很有气势。村长没有邀请其他人,只有父亲和妻子在桌旁。 村长的父亲是老村长,驼背,不怎么说话。只是吃喝。杨曦坐了下来,有些忐忑。她拿起杯子。忽然,他的手一颤,就见老村长变了脸色,盯着她说:扔了,扔了。 杯子里的酒洒了出来,杯子差点掉在地上。张嘉铭急忙问杨曦怎么了?杨曦摇头,表示自己头疼,想早点回去。村长夫人连忙带她出去。 走出宽敞的院子,走到栅栏前,杨曦停了下来。她转身对女人说自己认识路,女人笑着点了点头。几米开外,杨曦转身,女人已经回屋了。她快步往回走,走到墙缝处,切开一块砖头,从里面取出一个布袋。 杨曦赶紧回了自己的住处。拿出黑色的袋子。布都快烂了,里面是一把生锈的水果刀。她的手在颤抖,看到了水果刀上刻着的“阳”字。杨夕的心怦怦直跳,将水果刀藏在床底下。 张家明回来了,喝的脸都红了,已经醉了。他跟杨曦打了声招呼,进了房间就睡了。 杨曦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气味很刺鼻,杨曦闭上眼睛,看到杜鹃花旁边一大丛粉红色的杜鹃花。这是一棵古老的槐树。杨曦差点被这气味呛到。她筋疲力尽,正要起身,却感到脖子上一阵凉意。杨曦猛地睁开眼,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喉咙上,凶狠的问道:“那个布袋呢?你藏在哪里了?” 杨曦吓得想要叫出声来,却被刀子划破了她的皮肤,传来一阵剧痛。他是谁?怎么没听见开门的声音?杨曦指了指抽屉,蒙面人示意她站起来,亲手拿了过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风一般冲入门外。对着蒙面人一拳。蒙面男子将男子一刀捅了回去,然后逃跑了。 杨曦惊恐的打开灯,看到是朱鼎。他的手臂被割伤并流血。 “你为什么在这?”杨曦一边找东西包扎一边问道。 朱鼎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在做梦,听到她在喊“救命”,一直在喊。这时候,张家明也被惊醒了,看到朱鼎的时候,脸上满是惊喜。 翌日拂晓,杨曦来找朱鼎。她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水果刀。朱鼎见状,说是老村长的刀。他以前见过,老村长叫朱正阳。 “昨晚,是老村长吗?”杨曦一惊。 朱鼎问水果刀是哪里来的?杨曦讲了整件事,从她画的画开始,听到的声音,奇怪的梦境,最后,她提到了杜鹃花的大丛。朱鼎紧皱眉头,说他知道后山有杜鹃,如果他的妻子死了,她可能会被扔到那边的洞里。 两人没吃东西,就往后山跑去。出门前,巨鼎带着一把霰弹枪。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杜鹃花盛开的JJ洞:找了几个洞后,杨希指着一棵老槐树说:“就是这个了。” 杨曦举起手电,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才进了洞口。朱鼎往前走,不到十米远,只见洞口布满了腐烂的稻草,稻草包裹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几根草绳系在尸体的脖子上。杨曦再也忍不住了,跑出洞口吐了出来。可朱鼎却是蹲下身子,摘下了死人手指上的戒指。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妻子的戒指。 “你在这里做什么?” (鬼叔:http:///请保留转载!) 杨曦一惊,转身就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张嘉铭。远处,是拿着猎枪的老村长。 “我就知道这一天会来自你画的那幅画,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找到了这个地方,你怎么知道的?”张嘉铭脸色阴沉的问道。 杨曦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老村长冷笑一声,将枪口对准了杨曦。 “今天,我就让你明白,你的老师给朱丁那个女人做了模特,那天老师喝酒,只是随便摸了她两下,她不知道怎么举,拿起水果刀从” 桌子。我刚看到,叫她扔掉,扔掉,不料,她把水果刀刺进了她的喉咙。”老村长吐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杨希就看到朱鼎已经从洞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霰弹枪,对准了老村长的脚。老村长身体一歪,抱住双脚,痛苦的嚎叫着,张家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老村长和张家明都被警察带走了。五年前,张家明来到毛溪村作画。因为酒后精神失常,他想强奸朱鼎的妻子。朱鼎的妻子个性很强。见自己躲不开,便自杀了。怕惹上官司,张家明给了老村长5万元了结此事。水果刀,老村长建在墙里。 杨曦要回学校了,朱鼎把她送走了。走到半山腰,杨曦抬头看着对面的骆驼峰,想起了五年前的那次意外。她来见外婆,中途被吓坏的马车撞到。在醒来之前,她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周。醒来之后,她仿佛变了一个人,性格也变了,出现了幻听和幻觉。一直以来,她似乎都被另一个人左右了。 走到山的路口,杨曦冲朱鼎挥了挥手,道:“再见。” 居鼎笑了笑,眼中却是噙满了泪水。杨曦的动作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他出去工作,他的妻子把他送出了村子。他就这样摆了摆手,道:“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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