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店

孤店一、这个梦不是梦有一个人,他跟我一样,是专门写恐怖故事的,我的才华比不上他。他和我都是东北人,都是黑龙江省人,都是依安县人,都是绝伦帝小镇人,他和我甚至是邻居(隔3家)。他叫彭彭乐,他在一个市里的文化馆工作。一般人会以为,彭彭乐是受我影响,其实错了,他是第一个写恐怖故事的人,他的退稿一麻,更多精彩短篇鬼故事请随时关注 长篇鬼故事栏目!

鬼段子分享:有一晚下班回家,我看见在小区不远处有两人在杀人,吓得我连忙躲起,幸好没人发现我的存在,我赶紧回家,想报警,又不想惹事,没么也不管就睡觉。第二天我跟往常一样去上班,坐电梯时电梯限量13人,我看了看有10人在电梯里,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大大小小的物品,我也提着个公务包,然后有两个小学生背着书包跑过来,也挤进电梯,电梯铃响了,两个小学生无奈得走出电梯,等下一趟。那天晚上,我加班到深夜回家,在一楼等电梯一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要进去时,想起白天的经历,我又退回去,宁可辛苦点走楼梯。您看懂了吗?

一、这个梦不是梦

有一个人,他跟我一样,是专门写恐怖故事的,我的才华比不上他。他和我都是东北人,都是黑龙江省人,都是依安县人,都是绝伦帝小镇人,他和我甚至是邻居(隔3家)。

他叫彭彭乐,他在一个市里的文化馆工作。

一般人会以为,彭彭乐是受我影响,其实错了,他是第一个写恐怖故事的人,他的退稿一麻袋,还曾经有一个报纸千里迢迢来采访他。当时我在老家无业,就开始效仿他,也写起恐怖故事来。

有意思的是,写恐怖故事的彭彭乐胆子特别小,只敢在白天写作,晚上早早就钻进被窝睡了。早上,他把窗子打开,让充足的阳光射进来,然后打开电脑敲字。他的电脑桌横在屋子的一个旮旯,和两面墙合成三角形,他写作的时候,身子就缩在那个三角里,依靠着两面墙。他的电脑摆放得很低,也就是说,整个房子都在他的眼睛里。他一边敲字,一边贼溜溜看四周。

尽管如此,他还是专门写恐怖故事。

这就是爱好。

经常写恐怖故事的人,早晚要遇到相关的古怪事。听我慢慢讲下去。

有一天,彭彭乐做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梦,那个梦很漫长,最后他惊恐至极,硬是挣扎着醒了,出了一身冷汗,被子都湿透了。醒来之后,他把所有的灯打开,睁大眼睛再不敢睡了。直到天下大白,他忽然想,这么可怕的梦不正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吗?这个念头他令他兴奋不已。为此,晚上他专门请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到家里来喝酒,然后他把这个绝妙的故事构思对大家讲了,把大家吓得体如筛糠。之后,他特别叮嘱:禁止外传。dash;—只要你看见了,事情怎么可能与你无关?

什么事件?

在一个荒郊野外,有一座孤零零的旅馆。下着暴雨,有一个瘦小的路人低头急匆匆地赶路,他披着黑色的雨衣,穿着黑色的雨靴,看不清他的脸,偶尔有惊雷闪电,但是只能看见他的嘴,他的嘴很小。

他终于走进了那家风雨中的旅馆。

彭彭乐的心狂跳着。

旅馆停电了,点着蜡烛。没有人,一片漆黑中,只有一个小窗里点着的蜡烛一闪一跳。

那个人进门之后,脱掉雨衣,搭在胳膊上,他脸色苍白,他的嘴的确很小。

那个瘦小的路人没有喊叫,而是四处寻找。终于从走廊尽头的黑暗处走来一个人,开始她只是一个影像,模模糊糊,这个瘦小的路人眯眼费力地看。她的脸越来越清晰,就要看清她的时候,蜡烛突然灭了,瘦小的路人吓得把雨衣掉在地上。

一个声音说:“别怕,是风捣的鬼,我马上为你点灯,让你看清我。”

火柴跳跃着亮了,点着蜡烛,彭彭乐乘机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很老很老的脸。头顶的毛发掉光了,牙也残缺不全。烛光映着她浑浊的眼睛,那双失水的眼睛麻木地看着那个路人的脸。瘦小的路人低头,掏钱,拿钥匙,找房间。

彭彭乐的眼睛飘飘忽忽地随他进了那个简陋又狭小的房间,这个瘦小的路人把他的雨衣叠起来,打开,再叠起来,再打开……他一直在干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像他每次叠的雨衣都很难让自己满意。

墙上有一个老座钟,它敲响了十二下。午夜了。和传说的一样,午夜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这个瘦小的路人停止了叠雨衣,他一步步走向那个破旧的八仙桌,用力拉开抽屉,“吱呀呀吱呀呀”……你们一定认为这时就发生了最恐怖的事情,没有,这个人不过是看见了一本发黄的书,就翻看起来,书上写到:一个雨夜,有一个单薄的路人走进了一家荒野旅馆,住进了一个单人间。这夜电闪雷鸣,四周漆黑一片,他有点害怕,睡不着,墙上的老钟敲十二下的时候,他打开写字桌的抽屉,看见了一本发黄的书!……

彭彭乐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他感到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样窒息。

那本书上接着写到:书上写到:一个夜晚,有一个宽下巴的路人,他走进了一家旅馆。这个地方没有一户人家,很偏僻,只有这个旅馆立在路边。这个宽下巴的路人在登记室遇见了一个很老很老的人,她的头发都快掉光了,牙也只剩几颗,她神色怪异,收了顾客的钱,给了他一把钥匙。宽下巴的路人住进了一个单人间。这天晚上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感到很阴森,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墙上的老钟敲十二下的时候,他打开写字桌的抽屉,看见一本发黄的书!……

书上写到:有个魁梧的人连夜赶路,天快黑了,他看见荒野中有一所房子,那竟是一个旅馆,虽然它很破旧,但是这个魁梧的人实在走累了,就走进去了。进了旅馆,有一个热情的女人接待了他,也没有看他身份证,收了很便宜的房钱后就给了他一把钥匙。这个魁梧的人胆子挺大,可是他进了那个房间之后觉得哪里不对头,他一直坐在床上没有躺下,后来墙上的老钟敲了十二下,他突然把目光对准了写字桌的抽屉,他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那里不对头,他慢慢走过去,把那个抽屉拉开,竟然看见一本发黄的书……

彭彭乐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他感到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样窒息。

书上写的是什么呢?书上说:半夜12点,你的门外会传来一个恐怖的声音!……

宽下巴的路人看到这里,觉得这书正是写给自己的,他吓得脸色铁青,再次把脑袋蒙进被窝里!可是他什么都躲不掉,他终于听见一阵恐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单薄的人看到这里,深刻地明白,书中写的这段文字正是提示自己,你看的书就是写给你的,它将告诉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果然,门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恐怖的脚步声……

彭彭乐梦里的瘦小的路人看到这里,在书里放一个书签,把书合上,继续叠雨衣,一遍,一遍,一遍……他等候那个声音的到来。他打算听到那个恐怖的脚步声之后,还要继续看书,因为他要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以及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家黑店……

这个故事很长,彭彭乐梦了一整夜。故事中还有故事,故事中的故事中还有故事,一个套一个,讲起来很费力,我想打住了,而且再讲下去就会泄露机密。

因为我主要想写的是彭彭乐,写他死前的一段真实的经历。后来彭彭乐走进了他梦中的情境中,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恐怖。

彭彭乐嘱托听了他这个梦的几个朋友,不要对别人讲这个梦,因为他要用这个素材写一本最恐怖的畅销书。

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二、荒野孤店

彭彭乐一段时间内没有动笔,对他来说,写这本书是个大工程。

一天,他到乡下去采风。他平时经常去乡下,因为他要搜集一些民间的恐怖故事,据他的经验,越是偏远的没有外界人涉足的地方越有好故事,他记得有一个人说,最好的民间艺术至少在乡级文化站以下。这话太对了。

这次他去的那个村庄叫天堂村,离市里有一百多里路。他是骑摩托车去的。

第二天中午过后,他骑摩托车返回城里。走着走着,他的摩托车熄火了,他下来修理,是火花塞出了问题,没有备用的,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彭彭乐的车技很棒,但是再棒也不可能把一堆废铁骑着跑起来。他抬头看看,一片荒草甸子,附近没有一户人家。

回家的路一下变得漫漫无尽头。

那个地方很偏僻,沙土公路上没有过往的车辆。他只能粗略地判断地界可能归B县管辖,B县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

太阳已经西沉,整个人间带着倦色。一只乌鸦低低地飞过,它差点撞到彭彭乐的肩头上,叫了一声,像童话里的不祥之物。

彭彭乐只好推着摩托车朝前走。

走着走着,天黑了,他有点害怕。路两旁长着丑巴巴的榆树,歪歪扭扭,戗毛戗刺,它们神秘地看着从面前走过的这个人,那种静默让人心里没底。他的脚走在沙土路上,“嚓,嚓,嚓,嚓……”

从这时候起,写恐怖故事的彭彭乐开始体验恐怖生活。他越走越怕,摩托车越来越重。他总感到摩托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人,而且他模模糊糊地觉得他就是那个嘴很小的人。彭彭乐不停地回头看,摩托车的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但是这骗不了他。他加快脚步。他走得越快就越觉得那个人真切。他的脸都吓青了。最后他快崩溃了,把那辆坏摩托车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一个人奔跑。

一个很小的窗子,令人很压抑。他朝里看看,看到一个女人在低头打毛衣。她的额头很宽大。快半夜了,这里又这么偏僻,根本不会有什么顾客,可是她竟然还不睡。彭彭乐觉得她好像专门在等他。

“师傅,这附近能不能雇到卡车?我的摩托车坏在半路了,我想把它拉过来。”

“荒郊野外,深更半夜,哪能雇到卡车!”那个女人显得极不耐烦。彭彭乐感到她的额头几乎占据了她脸部的一半。

“那我就住下来吧。”

对方把窗子打开一条缝,扔出一个登记本,继续打毛衣。

登记本上的内容有点奇怪:姓名,性别,年龄,婚否,血型,病史,嗜好,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彭彭乐尴尬地说:“我不知道我的血型……”

那女人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什么填什么。”

彭彭乐填写完毕,交了钱,问了一句:“你们不要身份证?”

那个女人理都不理,扔出一个钥匙:“200房。”

彭彭乐惊诧地问:“怎么有200房?”

那女人一边打毛衣一边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停了停又试探地问:“你们给寄存现金吗?”

那女人说:“今晚没有旅客,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人偷你。”

他想了想,不知再说什么,就拿了钥匙,离开地下室,上楼了。

走到一楼,他有些犹豫,想离开这个怪怪的鬼地方,这时才发现外面隐隐有雷声,只好作罢。他想,能有什么事呢!

三、写字台的抽屉

他上了二楼,果然有200房。他打开门进去,发现这个房间的灯很暗,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把椅子。连个电视都没有。靠门的那面墙上有个高高的拉门,那肯定是个衣柜了。

他反锁了门,换了拖鞋,躺在床上。

天很快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雷声忽远忽近。

彭彭乐忽然想起那个女人的话:“今晚没有旅客,只有你一个人……”

他有点害怕,又有点不理解——既然没有人,为什么偏偏让自己住二楼呢?一楼空着,三楼也空着。

男作家马上感到这是一个极为不利的楼层。

他想下去换一个一楼或者三楼的房间,但他一想要走过那黑暗的走廊和楼梯,要走进那个墓穴一样的地下室,要见那个怪兮兮的女人,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只想混到天明,赶快离开。

已经有雨点落在窗子上,声音很大。这一夜,彭彭乐将和那个大额头女人一起在这座孤店里度过……

彭彭乐睡不着,把本子拿出来,坐在写字台前整理他的乡下见闻。写了几行字,他实在没有心情再写下去,就收了笔。

可是,关上抽屉之后,他更加害怕。又一次把抽屉打开,哆哆嗦嗦地把那本书捧出来:那是一本已经很旧的书,不知被多少人翻阅过了,书页已经卷边。

他想,也许自己太多疑了,也许这是店主对没有电视的一个补偿吧。

他一看书名,打了个冷战:《孤店》。

他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没有作者名字、没有出版单位、没有书号的书。第一页写着:有一个人,他走进了一个荒野里的孤店。这个旅馆有三层,很古老,四周没有一户人家。他住进了200房……

雨哗哗地下起来,黑暗的世界被淹没在水声里。彭彭乐感到自己实实在在地钻进了自己做过的那个古怪的梦里,或者说那个梦像黑夜一样严严实实地把他给罩住了。他只有一条路,读下去,看看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

那书接下来写道:他十分无聊,闲闲地打开抽屉,看见了这本书,于是他忐忑不安地读起来。

写的果然是自己!他身不由己地走进了书中。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倍感无助。

书上又写道: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午夜来临,十分寂静。突然,楼梯里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走一走,停一停,走一走,停一停,不知是从楼上传来的,还是从楼下传来的……

彭彭乐猛地把书合上,不敢再看下去。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差一刻钟就是午夜12点了!

他像等死一样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被极端的恐怖煎熬着过了很久很久,没有听见什么脚步声。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心想,书就是书,是自己太多疑了。也许是店主在开玩笑……

他又看了看手表,还不到12点。原来是时间过得太慢了。

当手表指针指向12点的时候,楼梯里真的传来脚步声!很慢,走一走,停一停。

彭彭乐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呆呆地听着那脚步声,无法判定它是从楼上走下来还是从楼下走上来。那个声音慢慢向他的房间走过来,又渐渐地远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走回来……

彭彭乐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他想大喊一声,可是终于没有喊出来。

他拿起书,轻轻回到床上,紧紧抓住被角,抖成一团。dash;—这是这个房间里惟一的可以做武器的东西,站在衣柜前,可还是不敢打开那扇门。

他回到床上,缩在一角,死死地盯住那个衣柜的门。那是一扇即将要他命的门。

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是这个房间里还有灯。他一直没敢关灯。如果没有灯,他可能就崩溃了。

这时,灯突然灭了。

窗外的雨声一下大起来。

彭彭乐猛地蒙上被子,又迅速把脑袋伸出来,睁大一双眼睛,盯着黑暗中的那扇衣柜的门。他回想周德东,那个勇敢的人,经常说:相信阳光,热爱阳光,享受阳光。什么莫名其妙的现象都有它的谜底,不要怕,你如果没有兴趣,就可以不理睬;如果有兴趣,你就去追寻源头,弄个水落石出。最后的结果会令你哑然失笑……

彭彭乐依靠回忆我的话壮他的胆子。

可是,他到底还是对此失去了信心。因为过了很久之后,那扇衣柜里又传出敲击的声音,很轻很轻。隔一会儿敲一下。

彭彭乐哆嗦着。

那衣柜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响!

终于,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的声调很低,语速很慢:“我……好……冷……啊……”

彭彭乐抖得像筛糠,要崩溃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我……好……冷……啊……”

彭彭乐这时候已经瘫软,想动都动不了。dash;—又过了一会儿,衣柜的门“吱吱呀呀”地被拉开,开的很慢,拉一下停一下。

彭彭乐眼看一个人影慢慢地走出来。

一道闪电,彭彭乐看见她正是登记室的那个额头在脸部占据了一半的女人!她穿一件白色的长袍,面无表情。

她站在彭彭乐的床前,颤颤地说:“你……的……姓……名……你……的……年……龄……你……的……血……型……”那声音飘飘忽忽,毫无质感。

彭彭乐惨叫一声,当场吓死。

四、从天堂来,到地狱去

这个女人慢慢脱掉长袍,低下头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死了……”

过一会儿,昏昏黄黄的灯亮了,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竟然又进来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额头也占据了半个脸。她的手里好像提着录音机之类的稀奇古怪的物什。

她们借着黯淡的灯光翻来覆去地翻弄彭彭乐的包,好像在寻找他的亡魂。灯光照着她们的脸,很苍白很恐怖。彭彭乐瘦小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这两个女人好像是在表演古怪的哑剧,而彭彭乐的尸体就是她们的道具。

可怜那彭彭乐的包里只有几张够买一张长途汽车票的小票子。两个大额头的女人把彭彭乐抬起来,通过黑暗的楼梯下到地下室,把他扔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洞里。然后一个在笔记本上写道:第3个。姓名:张生涛(彭彭乐身份证上的名字)。性别:男。年龄:38岁。血型:(空)。婚否:无。嗜好:看书。从哪里来:天堂。到哪里去:地狱。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其中一个大额头女人不知消失在哪里了,另一个大额头女人又端端正正地坐在登记室里。

这两个孪生姐妹的犯罪灵感来自于她们的表弟,她们的表弟就是听了彭彭乐梦的几个朋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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