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路小曼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房间里的钟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她半夜从噩梦中惊醒了。回想起梦里发生的事情,她头皮都发麻。从去年10月份开始,她就一直做些奇怪的噩梦。

去年十一,她和刚交往的男朋友满飞一同前往西藏,由于是热恋期,两人一路上是浓情蜜意,手都不舍得分开,用严苓的话说,就是他俩恨不得变成连体婴儿。严苓是路小曼从高中时就交好的闺蜜,陆小曼是单亲家庭,严苓是独生女,可能两个女孩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孤独,所以一拍即合的走到了一起,路小曼调皮的说,是一见钟情。路小曼和满飞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要向严苓描述一遍。其实都是些无聊的事情,可是严令每次都耐心的听着,有时调侃路小曼几句。路小曼对严苓很是心存感激。

噩梦的事情,路小曼也向严令倾诉过,刚开始严令还调笑她恐怖小说看多了吧,后来看路小曼精神越来越萎靡,眼圈开始发黑,也发现事情有点严重。她陪着路小曼去看了中医,西医,都没有什么效果,医生无非是说可能精神压力有点大,让路小曼放宽心,没事可以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医生说的旅游一下子击中了路小曼的心脏,对,她的噩梦就是从西藏旅游结束之后开始的。

想起满飞,路小曼才发觉这个人什么时候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她承认这段时间她的生活被噩梦搞得支离破碎,工作也越发的不顺心,对男朋友满飞的关心也少得可怜。她也没敢把噩梦的事情如实的告诉满飞,只是说她自己最近精神压力大,有点失眠。刚开始满飞表示理解,还给路小曼买了很多安神补脑的东西,其中一瓶薰衣草精油最得路小曼喜欢,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失眠,可是睡觉前也会点上一会儿。

后来满飞每次来找路小曼,看她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时间久了就觉得索然无味,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路小曼眼泪汪汪地把这些事情说给严苓听,严苓嘴上把满飞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最后得出一结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才把路小曼的眼泪给逼回去,当即把严令给抱住,严严,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严苓眼看着小曼的眼泪又要往下落,立刻转移话题,问到她噩梦的事情有没有好转,陆小曼听到了噩梦两字,脸色立刻变得很沉重,摇了摇头。严令试探着,不如去庙里找个大师解解梦,听说东城那边的大师很出名,怕路小曼多想,又补充一句,就当是去散散心,寺庙在山里,风景空气都很好。两个人拦了辆出租车去了东城寺庙,由于是春末,山里树木青翠空气清新,路小曼心旷神怡,觉得不虚此行,对严苓的感激又深了一分。

在庙里,路小曼满腹哀愁地看着手中的签,是下下签。严令也看见了路小曼手中的签,怪自己好心办坏事,不过事情还有挽回的地步,这也正是她俩此行的目的,找大师解签。严令找了个小和尚,询问解签的大师在那里。小和尚把她俩带到寺庙后面的一间殿门口,表示要先向大师请示,让两位先在门口等候一下。路小曼看到了殿上面挂着的一块匾写着,浮生若梦,与自己的噩梦联系到了一起,心中的恐惧更深,怕有一天噩梦会成为现实,现实会成为噩梦。

严令看见小曼望着匾上的字发呆,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好笑道,越看你越像林妹妹了,说的可是神韵,走吧,林妹妹,可不好让大师等我们。两人刚把一只脚踏进殿里,便听到小和尚说,两位女施主请止步,今日大师不方便见客。严令听了很是纳闷刚要质问小和尚。小和尚又说道,大师有句话要告诫女施主,解铃还需寄铃人。说完快速地转身回到了殿里,严令也只能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瞪了几眼,扯着一脸茫然的小曼离去。这边殿里小和尚疑惑地看向大师,心中纳闷道,以他的资历尚且看出那位女施主容貌憔悴,印堂发黑,近期必有大劫,为何一向慈悲为怀的大师不肯出手相救,大师仿佛知晓他心中所想,便说,说多祸多,不如不说。听到大师这么说,小和尚心中仍是一知半解,但不好再询问大师什么。

路小曼满腹疑惑地随着恼怒的严令一起下山,一路上严令都气鼓鼓的,甚至扬言要放火烧了寺庙,而路小曼心中一直在想小和尚传达的话,自然是无心安慰这个快要爆炸的女人。解铃还需系铃人,以路小曼的理解就是,她招惹了什么人,自己并不知觉,现在被别人报复了,可路小曼也没有招惹过什么仇家。

在公司里,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文员,所以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家里就她妈妈单身一人,况且她和她妈妈的性子向来软弱,与人相处都是以和为贵。如果硬要从她的人生中找寻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她那未曾谋面便以离世的父亲。路小曼是一个遗腹子,她的父亲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有她的存在便被一个喝醉酒的货车司机撞死了,她妈妈当时是伤心欲绝,寻死腻活,幸亏在她父亲死后的两个月里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妈妈凭借着对她父亲强烈的感情,不敢告诉任何人,悄悄地在另外一个城市把她生下来了,这些都是她妈妈告诉她的。

知道这些后,路小曼觉得她那一向软弱的妈妈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也不再为自己是单亲家庭出身而自卑,反倒为她增添了一丝多愁善感,这就体现在她追求爱情的标准上,浪漫至上,沾不得一点柴米油盐酱醋的事情。严令经常对她的爱情观念表示无法理解,拼命打击她,想把她拉回现实,无奈路小曼只是淡淡地说,这是遗传,命中注定的。

从寺庙回来之后,路小曼仍是半夜从梦中惊醒,身上惊得一身汗,感觉粘腻腻的非常难受,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钟表,果然是半夜两点钟,想着肯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便打算去洗个澡,她蹑手蹑脚的拉开房门,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妈妈,快速地冲了一下身体。

初春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现在又是深夜,只是冲了一下,所以牙齿冻得直打颤,披上睡衣打算直冲卧室,刚打开浴室门,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的,路小曼心想,糟了,把她妈妈给吵醒了,她妈妈人到中年,睡眠一直不好,一点轻微的声音都可以把她吵醒。果不其然她妈妈路云正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路小曼迅速的把衣服穿好,依偎在她妈妈身边坐下,低着头思索着该如何把这段时间的困扰告诉眼前这个至亲的女人,路云不忍看见女儿这个样子,问道,曼曼,你是不是最近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见满飞过来找你了。路小曼听到这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路云发现她做噩梦的事情,原来她担心的是她的感情问题。

然是如此,路小曼也不愿意让她妈担心,只是说,妈,满飞最近很忙,他说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带我出去散散心,好好补偿我一下。路云听到女儿这样说,也安心了不少,母女俩便各自回房睡觉。小曼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想着刚刚对妈妈说的话,说的虽是假话,却是她心中所期盼的,即便懊恼满飞冷落了她,她还是想挽回这段感情,换成是她主动也没关系,因为她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对他投入的感情是收不回了,但她不敢把这些想法告诉严苓,她知道严苓一定会阻止她这么做,因为她在严苓面前扮演的只是一朵柔弱的白莲花。

第二日,路小曼昏昏沉沉地起床,看着镜中的自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镜中的这个女子是她吗?面色苍白,两颊凹陷,眼圈发黑,嘴唇干裂,那个青春洋溢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路小曼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心里伤心难过,顿时没了底气去约满飞见面。

她拿起手机想要拨给严苓,约她今天下班后一起买点化妆品拯救一下自己这张脸,虽然知道治标不治本,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看了一下时间才6点30,怕扰了这个丫头的清梦,便改发短信了,没想到,刚发一会,严令那边便回复到,好的,亲爱的。路小曼看完短信,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幸亏有严令,这才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又在卧室里磨蹭了一会,便背起包准备去上班。走到客厅,发现没人,路小曼心中纳闷,又怕是昨天晚上她妈妈没有睡好,所以导致现在还没起床,便趴在她妈卧室门上听了一会,也没有任何声音,也许就在睡觉吧。路小曼轻轻地关上门出门了。

到了公司便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虽是一个小小的文员,可所供职的公司只是一个中小型企业,这钟公司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物尽其用,所以路小曼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公司里呼唤她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她刚把手里的文件整理好,抬头看见前台lily站在她的位子面前,用那满是关怀的眼神望着她,小心翼翼的说,amy,主管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路小曼淡淡一笑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她望着lily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很是纳闷。她不奇怪主管召见她,因为这段时间她工作确实犯了不少小错误,可是她很惊讶于lily刚刚对她的态度。Lily是公司的前台,作为前台的外在条件,她一一具备,年轻貌美,身材凹凸有致,衣着打扮也时尚性感,尤其是一双眼睛时刻都媚波流转,路小曼把她描述给严令令听,严令怀疑她在和男人交流时,用的是眼睛,而不是嘴巴,说这话的时候严苓的眼睛还一直在夸张的眨巴,逗得小曼哈哈大笑。所以别看lily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台,可路小曼和她相比在公司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经常前台的一些琐碎事情还要路小曼去完成。

不过路小曼并不气愤,她知道公司里都在盛传lily和某位已婚高管关系暧昧不清,所以她心里是瞧不起lily的,而lily对她这种小角色向来冷淡至极。两人可以说毫无交情,在电梯里碰到也不会打招呼。那她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对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路小曼好笑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己这种小虾米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起身前往主管的办公室。虽然已经知道主管召见她的原因,可是听到主管说“请进”的时候,她脑中一片空白,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俊男美女的画面,那美女此刻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俊男的肩膀上,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她便是应该在前台区域活动的lily,那俊男就是路小曼英俊潇洒的顶头上司mark,虽是一个小主管,由于皮囊生的好,年龄只有二十五六岁,在公司女性群体中还是很受欢迎的,两个人不知道在低头浅笑地说着什么,从路小曼这个角度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lily那深不可测的乳沟,白花花得晃人眼睛,就是女人也忍不住多瞟几眼,那mark怕是口水都流出来了,只不过碍于环境极力克制吧。两人看见路小曼走了进来,便停止了谈笑,lily踩着她那七寸的高跟鞋一扭三晃得走出了办公室,出去之前还对路小曼温柔一笑,更搞得得路小曼一头雾水。

Mark扬起他那标准的职业性微笑,对着路小曼说,请坐。

路小曼拘谨的坐下,感觉气氛一下凝滞了,便打算主动承认错误,开口说道,主管,我对我这段时间的表现感到十分的抱歉,不过我在努力的调整自己。

Mark听到路小曼这么说,心中很是诧异,面上仍是保持温柔的笑笑,说,linda,不用这么急于承认错误,虽然你这段时间工作上是出了一点小错误,不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公司很需要你,我只是看你最近精神状态很是不好,想你不如休几天假出去散散心,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凡事都想开一点。

Mark所说正合小曼心意,她早就想请假好好调查自己噩梦的事情了,只是鸵鸟心态作祟,让她一推再推。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不用她想借口去请假了。但是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小曼貌似为难的说道,可是我的工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接手,怕耽误公司的事情。

Mark欣赏地看着小曼,他作为主管,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既听话又负责任的下属,说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作为你的顶头上司,既然敢放你假,就一定会把一切事情安排好,怎么不相信你的领导?说完狡黠地看着小曼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小曼心思单纯,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解释,心想早知道不装样子,直接答应得了,只好激动的说,主管,我不是这个意思。

Mark也见好就收,不再调侃她,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日渐憔悴,发自内心的想关心她几句,linda,我作为你的领导实在不想失去你这么好的下属,所以趁这几天假期好好休息一下,你的工作暂时交接给lily。

路小曼感受到mark话语中的关心,听到把工作交接给lily,心里不知怎么咯噔一下,但不好再作停留,便作感激的样子说道,谢谢,走出了办公室。

路小曼把工作交接完给lily之后,lily一脸明媚的对她说,假期愉快。路小曼只觉得有点恶心,这个女人以前份内的工作都不愿做,现在加上路小曼这么多工作,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神经搭错了吧。

下班时间到,路小曼就离开公司了,lily看着公司人都走光了,就一扭三晃地晃进了mark的办公室,顺手把门也给反锁了,妩媚地走向mark,双腿叉开坐在了mark腿上,亲爱的,为了你,我可是才愿意接手linda的工作加班到现在的。

Mark强忍住想要撕裂她衣服的冲动,用手温柔的摩擦着她的腰,说,我明白,小妖精,还不是你想做善事,不过我仍要好好的补偿你。说着便迫不及待的吻住了linda。很快两人的衣服都褪尽了,在那张普通的办公桌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以最原始的动作交接在一起,男人的低喘声,女人的呻吟声,充斥在整个办公室里。

在办公室外,已经离去的路小曼站在门外,她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发现自己手机忘记带了,这才返回来拿手机,她一点都不意外里面的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居然在办公室里这么肆无忌惮。不过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她正要离开时,手机铃声响了,她懊恼地挂断手机,想着他俩应该不会冲出来,便急匆匆地冲出了公司。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自然是听到了手机的铃声,mark想要停下来,linda示意他继续,自信地说道,我知道是谁,对我俩的事情构不成威胁,mark半信半疑的看着她,linda妖娆地贴在他的耳边说,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告诉你是谁。Mark毕竟年轻气盛,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只想狠狠蹂躏这个妖精般的女人。

路小曼垂头丧气地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告诉了严苓,严苓听得满脸怒气,直为小曼打抱不平,口里骂道,真是一对狗男女,开房间的钱都省了,但是偷情的是他们,你跑什么啊,好像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你应该用手机录下来,下次他们敢欺负你,就放给他们听听。

小曼听着觉得好笑,便说,是呀,我太笨了,应该把你叫上的。

严苓听出小曼在调侃她,不但不生气,反而满心欢喜,郑重其事地说,一言为定。两人说完,相视一下哈哈大笑。

两人逛完一圈,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严苓问路小曼,这几天假期有什么打算?需不需要她的贴身陪伴。

路小曼便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严令,但不包括挽回满飞,“我想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如果可以我想重新去一次西藏,我的噩梦是从哪里开始的,也许回到那个地方,就不治而愈了。”

听了路小曼的话,严令心中针扎似的疼,为什么老天一点都不眷恋这个柔弱的女人,不过她可以,“小曼,让我陪你去,我都不能帮你什么,但是西藏我是可以陪你去的。”

小曼很是感动,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如果可以我想让满飞陪着我去,我只是想让他帮忙,毕竟两个人的力量要比一个人的力量大。”

严苓表示理解,但还是不甘心地说道“三个人的力量更大呢。”

路小曼无心在这种事情上和她争辩,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严令神秘兮兮地说,“小曼,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去西藏,你也可以解决问题。”

小曼疑惑地看着她,“怎么解决?”

严苓小心翼翼地说“我有个朋友突然之间头昏脑胀的,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一直都不见好转,后来她就去看了神婆,那个神婆说,她招惹了什么脏~东~西。”

路小曼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脏东西指的是什么,不过被严令这么刻意拉长音的说出来,听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严苓看路小曼听了毫无兴趣,便着急了,“小曼,我那个朋友后来就好了,我们不如也去试试吧。”

小曼看着严令着急的样子,便点点头,心想,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严苓高兴的给她朋友打电话,要来了神婆的电话和地址,没经过小曼的同意,便给神婆打了电话,表示现在就要去,急的小曼在旁边直对她挥手示意,表示不要今天去,时间太晚了。严令挂了电话说“你也不看看自己快成什么样子了,鸵鸟心态,这种事情早一天解决比较好。”说完拉着路小曼去栏出租车,前往神婆那里。

她们俩来到了一个高档小区内,俩人的想法是现在神婆这个职业这么有前景,按照地址找到了地方,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毫无表情的老妇人,阴森森看了路小曼一眼,便说,进来吧。房间里黑漆漆的,好像没有开灯,路小曼紧紧抓着严令的手,眼神示意她,咱们走吧。严令轻轻摇摇了头。过了一会,里面一个房间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有事者进来。”竟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开门的妇人示意路小曼进去,从始至终都没看过严令一眼,严令挣脱开路小曼的手,推搡着她赶快进去。路小曼望着那走廊,感觉像是望不到尽头一样,可是事已至此,总不好再打退堂鼓了,就咬着牙往前走了。推开门,看见的是一个苍老的妇人安静地坐在榻上,感受不到一丝生命地气息,路小曼正迟疑着要不要再往前走的时候,那个老妇人突然睁开眼睛,指着她面前的一个圆凳,示意她坐下,路小曼感觉自己在她睁眼的那一霎那,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便按照她的指示坐下了。神婆毫无表情的问“说出你来的目的”

路小曼便把这段时间一直作噩梦的事情告诉了她,表示想要寻求帮助。

神婆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就在路小曼差点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又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目视着路小曼,说,“你从西藏带回了不该带的东西,你需要把这个东西尽快找出来带回西藏,你方能摆脱噩梦的困扰,我无法告知你,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辟邪的物品,暂时帮你摆脱噩梦的困扰。”.说完便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路小曼虽心中疑问颇多,但知道不好再作停留,便起身离开。她和严令离开神婆那里之前,开门的老妇人给了她十个小瓷瓶,并吩咐她睡觉前服下,每日一瓶。

路小曼此行破费了两千大洋,直对严苓大喊心疼。严苓安慰她,“只要有效果,这点小钱不算什么,你是要钱还是要命。”路小曼又把神婆说的话转述给了严苓,严苓听了觉得有一丝希望,说,“那你回家赶快把你从西藏带回来的东西收拾一下,反正你之前也打算去西藏,就全都带回去吧。”

路小曼点了点头,问道“那满飞带回来的算不算?”

严令不知道她对满飞还有想法,以为她不好意思,便建议她“以防万一,还是让他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这下路小曼心中松了一口气,两全其美了。噩梦的事情有了转机,接近满飞也有了正当的理由。

分开后,路小曼回到家都已经10点多了,客厅和房间里一片漆黑,想着这个时间点,她妈妈路云应该已经睡下了,便像做贼的一样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洗漱之后,路小曼从包里拿出了那十个白瓷瓶,打开一瓶,闻了一下,没有任何味道,把粉末倒进水里溶解之后,一口气喝了下去,感觉有点苦涩。路小曼倒头就睡,还真的一觉睡到天明。

她心里又惊又囍,觉得按照神婆的话去做,她的噩梦不久就会结束了,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9点多了。奇怪她妈妈怎么没叫她呢,可能自己睡得太熟了吧。来到客厅,也没有看见她妈妈的身影,推开她妈卧室的门,看见床铺都整齐的叠放着。心想,这老太太这么早就出去买菜了。路小曼想着她妈也走不丢,就懒得操心她妈的去向了。立刻高兴得给严令打电话报喜讯,严苓在电话里陪她聊了一会,便让她赶快准备去西藏的事情。

挂了严苓的电话,路小曼立刻给满飞打了电话,约他10点钟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电话那边的满飞很是诧异路小曼的转变,他以为他俩已经结束了,只是彼此碍于情面,谁都没有主动提出分手。现在听着路小曼欢快的声音,向他发出邀约,便答应了。

路小曼精心打扮了一下,由于昨天没有做噩梦,心情舒畅,整个人也明媚了不少。欢快地哼着歌向约定好的咖啡店走去。路小曼到的时候,满飞还没有到,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给满飞点了一杯,他最喜欢喝的摩卡。咖啡还没上来的时候,她便从窗户里看到了满飞,一个高瘦挺拔的男子,没有mark的英俊潇洒,但是充满阳光,这些对于路小曼来说,已经足够了。她满心欢喜的向他挥手,示意自己在这边,满飞正在打电话,看见了路小曼,便挂断电话,向她走来。

满飞没有坐在路小曼的旁边,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这细微的发现让路小曼有点失落。来之前的信心满满已经开始有点散落了,准备一肚子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的望着满飞,满飞看着小曼这般望着他,也不说话,便想打破这有点尴尬的气氛,说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小曼想到这段时间被噩梦所困扰,便实话实说“不好。”其实刚还有一句,我很想你,不过此时的小曼没有勇气说出口。

满飞也只是随便找个话题打破气氛,便顺着问了下去。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两个小时,期间满飞多次看手表。路小曼的心情随着他动作的频率一步一步地跌落到谷底,但她表面上还是故意忽略他这个动作,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嘿,linda”lily故作惊喜的向路小曼打招呼,其实她早就看见了路小曼,而且就比路小曼晚到咖啡厅一会,只不过她在陪一个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客户。

路小曼一时没晃过神来,毕竟出了公司,还没人叫她的英文名字。抬头看见满脸笑容的lily,只好笑容僵硬的说:“嘿,lily”。并不再说话,希望她可以知趣地自行离开。路小曼一直觉得她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加上昨天不小心撞到她和mark在办公室偷情,原本的不讨厌已经升级为厌恶了。

可是lily并不是这么想的,她想找个机会暗示路小曼不要乱说话,包括路小曼对面的满飞,他想趁机结束这次漫长的谈话。满飞见路小曼不再说话,便主动邀请lily一起坐下。Lily便顺势在路小曼旁边坐了下来,路小曼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继续保持沉默。

Lily本来就是一个风骚的女人,对于男人的心思十分了解。没几句话,就和满飞聊得十分热络,也不问他和路小曼是什么关系。满飞也被lily浑身上下的女人味所吸引,他知道自己已经厌倦了路小曼这朵白莲花。路小曼坐在一边听着他们俩在认识不到三分钟时间里的谈笑风生,她不是一个傻子,她在满飞眼里看到了他对lily的兴趣,就像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她不能理解,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双手,指甲快被镶进了自己的肉里。

Lily撇了一眼沉默的路小曼,便说“小曼,怎么都不见你说话?你说,我们坐在这里喝着咖啡,还不是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你倒好,一言不发。该说话的时候就要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做人一定要灵活,满飞,你说是吧?”涉及到路小曼,满飞不好直接附和,便笑笑。路小曼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不过此刻她心中对她厌恶至极,她没办法平静的和她说话,但也不愿意在满飞面前损坏自己的形象,便还是保持沉默。

Lily见路小曼没有任何回应,便觉得这女人不是油盐不进,就是自己对她的暗示不够。不管是那样,她都有办法让她闭上那张嘴。她巧笑颜兮看着满飞,说“满飞,我觉得我们俩就像认识好久的老朋友一样,不如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吧。”说完就去看路小曼已经苍白的脸,心中觉得真是畅快。满飞心虚地看了一眼路小曼,还是抵御不住lily的诱惑,把手机号码报给了她。

Lily拿到手机号码后,便像一只采完花蜜的花蝴蝶一样心满意足地飞走了,走之前还和满飞约好,下次有时间再出来相聚。满飞尴尬的说了一声,好啊。路小曼呆滞的看着桌子上早就冷掉的咖啡,忍住心中的冲动,没把咖啡泼在对面男人的脸上,心中也早就把lily这个四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千刀万剐了。

满飞也受不了路小曼此时这幅样子,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说“小曼,我公司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陪你了。”路小曼一听说满飞要走,心中着急,知道若是让他这么走了,那他俩之间便再无可能了,情急之下,眼泪便流了下来。满飞看到她这样,也于心不忍,开口温柔地安慰道“小曼,有些事情看开点,过去了就好了。”

路小曼哇得一声大哭了出来,她这段时间一直自己强撑着,对满飞和自己的母亲都不敢倾诉,心中的压力早就达到了顶点。现在满飞肯主动安慰她,她觉得自己不该一个人这么撑着了,她要把事情都告诉满飞,然后请求他和她一起去西藏。满飞满脸诧异的听着路小曼讲述她这段时间噩梦的经历,尤其是路小曼讲到神婆的时候,满飞的脸色极其难看,只是淡淡地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吧。”路小曼表示理解,毕竟他还有自己的工作,去西藏一趟,来回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两人中午饭都没有一起吃,便分开了。理由是满飞工作上有事需处理,路小曼不好意思再留着他不放。

两天后,路小曼站在飞机场的等候室内,手里拿着两张飞机票,再过半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事实上这两天她根本没有联系上满飞,给他打了无数次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她最后只好改发短信,告诉他飞机起飞的时间。机场内一遍又一遍地响起空姐中英文机械地播报声音,路小曼不愿意放弃,试着拨打满飞的手机。突然,周围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这她为他设置的铃声,她惊喜的望向四周,看到满飞也在四处寻找她,她着急的向满飞挥手,并大叫,“满飞,我在这里。”惹得周围的人都转头好奇的看着她。路小曼不顾众人的眼光,羞涩的跑向满飞,离飞机起飞没剩多少时间了,便急忙拉着他去办理登机手续。

一路上,路小曼都满心欢喜,满飞也恢复了对她的温柔宠溺,她便自动忽略了满飞前两天的失踪,一心沉溺在自己编织的爱河里,感觉现在是她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时光。下了飞机之后,路小曼建议去他们上次来西藏时所住的酒店,满飞表示没有意见。两人栏了辆出租车前往酒店,上次他们俩来的时候,即便是热恋期,路小曼还是坚持两人分开住,两人之间的亲密行为也只是止步于接吻拥抱,无奈满飞怎么哄劝,路小曼都严防死守。这一次为了挽回满飞,她愿意去违背自己的原则,想着通过自己的身体可以把满飞留在身边。

两人都十分疲惫,入住酒店之后,便不想再动弹,相拥而睡了。路小曼睡得迷迷糊糊,口干舌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添她的胸口,粘腻腻的好恶心,用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只丑陋的独眼狗正用脏兮兮的舌头舔她的胸口,她控制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才发现自己做梦了,只不过不同于以往的噩梦,以前的梦是让她心里发寒,感觉人生无望,这个梦顶多让她恶心一下。

她看了周围环境一片黑暗,现在应该是黑夜了,摸了下旁边没有人。满飞去了哪里?路小曼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打开房间里的灯,接近卫生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压低声音说话,应该是满飞怕吵醒她躲在卫生间里接电话,心中顿感甜蜜。她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隐隐约约听到满飞在说,“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了,回去后再也不和她联系了,嗯,想你,乖,她可能已经醒了,乖、挂了。”路小曼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冲进卫生间,想要质问满飞,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满飞看着怒气冲冲的路小曼,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便冷漠的说“你既然已经听到了,我也不再隐瞒了,我对你确实没什么感情了,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我也不会和你一起来西藏治疗你的什么怪病的。小曼,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我们还是分手吧。”路小曼死死的望着满飞,难以置信他所说的话,她冲上去紧紧抱住满飞,说“不是的,你撒谎,你骗我”。满飞无奈的想推开她,而小曼穿的是酒店里的浴袍,本来就是刚睡醒,浴袍在身上也是松松垮垮的,两人拉扯之下,路小曼的浴袍褪到了肩膀下面,胸口若隐若现,路小曼自己不知觉,满飞却早已观察到,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瞟,路小曼还是不管不顾的往满飞身上靠,她有种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的冲动,而这边满飞却有种想把她身上的浴袍撕裂的冲动。

突然,满飞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路小曼离得近,一眼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是lily,心中怒气更盛,趴在满飞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疼得满飞呲牙咧嘴,便想用力把路小曼扯开,无奈人没有拉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路小曼身上的浴袍几乎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她光滑的背,满飞也可以感受到路小曼胸前的柔软,他心里蠢蠢欲动的欲望再也压制不住,便有手开始抚摸路小曼裸露在外面的背。路小曼感受到了满飞的触摸,不再咬着他的胳膊,抬头迷茫地望着他,脑海里一片混乱。

满飞低头吻住了路小曼,可以感受到路小曼嘴里淡淡的血腥味,这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他的手从后背蔓延到了路小曼的前胸,温柔地抚摸着,路小曼放佛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一切。满飞见路小曼如此配合,便大胆了起来,把路小曼抱坐在卫生间的梳妆台上,轻轻地褪去了她身上的浴袍,抓着路小曼的手为自己脱掉衣服,几秒钟的时间,两人的衣服都已褪尽。

他沿着路小曼的脖子一直吻到了她的胸口,路小曼心里开始有点抵触,用手撕扯着满飞的头发,满飞以为她很喜欢自己这样做,便多做停留了一会,并用舌头舔舐她的胸口,这个动作让路小曼想起了她刚刚做的噩梦,是一只狗在舔她,她顿时觉得很恶心,要推开满飞,可是满飞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只当她是害羞,分开了路小曼的双腿,强行而入,路小曼被突然之间的疼痛惊醒,知道自己被满飞故意引诱,大叫着满飞,混蛋。心中对满飞的爱已经转变为恨了。

她大叫着救命,两只手四处挥打想要挣脱满飞,都是白费力气,情急之中摸到了桌子上的玻璃杯,狠狠地用力砸向了满飞的头部。满飞停顿了下来,用手摸了一下头部,感觉湿腻腻的,看了一下满手都是血,感觉头有点晕,便倒下去了。路小曼把手中的玻璃杯放下,也不去看地上躺着的满飞,冲进浴室开始放水洗澡,她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皮肤,她把水开到最大,开始放声大哭。洗完澡之后,路小曼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满飞,把她刚刚穿过的浴袍仍在了他的脸上,她现在对他是恨之入骨,不想再看见他这个人。

路小曼经过这些事情,感觉精疲力尽,把从神婆那带回来的粉末喝了之后,再次倒头大睡。第二天,路小曼是被饿醒的,她从下飞机到酒店几乎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看了一眼时间都12点多了,晃悠悠地下了床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照在她稍显呆滞的脸上,她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似乎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转身走进卫生间,什么都没有。卫生间里很干净,连块血渍都没有,难道满飞自己跑了?

她开始拨打满飞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连忙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询问有没有看见和她一起来的男人,前台说她8点开始上班,没有看到她的男朋友,可以帮她问一下晚班的工作人员。路小曼木然的说声谢谢,就挂断电话了。她又把房间搜寻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包括满飞的私人物品也都已经消失了。

她开始怀疑满飞有没有和她一起来西藏,昨天发生的一切也许只是她噩梦的一部分而已。她开始混乱了,分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这个房间无论如何她是待不下去了,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到前台把房间退了,她本来定的是一个星期。除了酒店之后给严令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情况,严苓听了之后把满飞骂了一通,让她不要多想,肯定是满飞自己做贼心虚了,一个人跑回来了。路小曼听了之后稍显安慰,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路小曼神情恍惚的拖着行李,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现在正值中午,太阳晒得人有点发晕。不断有车向路小曼搭讪,询问她要去那里。路小曼知道这些车都是黑车,把人拉到荒野的地方进行抢劫,在这个区域经常发生,如果是在平常,路小曼肯定不敢乘坐这种车,可是她现在实在支撑不住了,随便坐进了一辆黑车,说要去最近的寺庙。司机并不是本地人,也是外地来的,看着路小曼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想十有八九是和男朋友闹别扭呢,说道,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感情一出问题就要来西藏,说什么洗涤自己的心灵,忘记过去。路小曼并不搭话。司机觉得没意思,也不说什么了。路小曼到达寺庙后,便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每天去寺庙朝拜礼佛,在寺庙一呆就是呆一整天,她拒绝和外界沟通联系,对她的好朋友严苓和她的母亲路云,她都是发短信报平安。

在西藏待满了一个星期之后,路小曼独自一人搭乘飞机回来了。她觉得自己经历过这些事情后,彻底放下了满飞,对他没有爱恋也没有恨了。打算从此之后开始新的生活。

在路小曼刚离开西藏,西藏的警方接到了报警电话,在垃圾场内发现了一具全裸的年轻男子的尸体,正是满飞。

事实上是路小曼亲手杀死了满飞了,她看见满飞昏倒之后,心中愤恨,便用手中的玻璃杯拼命地砸向他的头部,直到解了心中的恨,路小曼看着血肉模糊的满飞,心中很是畅快,她把他的头部用沾满了血的浴袍包着,她不想他的血滴落的到处都是,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把他的胳膊腿都折断了才摁进了行李箱内,路小曼自己伪装了一番,戴上一顶鸭舌帽,拖着行李箱从酒店的后门走了出去,当时已是深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路小曼拖着行李箱走了几个路口,才敢拦了一辆黑车,坐上车后,路小曼把帽子压得极低,给了司机2000元现金,说,去最近的垃圾场。司机看着路小曼这幅打扮,又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虽然心有疑惑,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到了垃圾场。路小曼拖着行李箱,直到确保走出了司机的视线范围内,才把行李箱打开,把满飞的尸体扔进了垃圾堆里之后,路小曼觉得这么走了有点可惜,淡淡对着他的尸体说“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让你客死异乡,说不定死无全尸,哈哈。”

路小曼拖着行李箱走回车边,又给了司机1000元,司机接过钱,什么话都没说,把路小曼拉回了原来的地方。下车之后,路小曼挑拣了另外一条路走,把染血的浴袍随手扔进了一个垃圾箱里。回到酒店之后,路小曼发现满飞的行李还在房间内。她宁愿再辛苦一次把他的行李分解了扔进了这座城市不同的垃圾筒里,也不愿意看到属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东西。

三个月后,在一家精神病院里,路小曼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衣服,这样的衣服在这家医院里随处可见。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过她。警察告诉她,她杀了人,但不用去监狱,待在这里就好了。医生告诉她,她的母亲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她一直接受不了,同时又幻想出了一个好朋友严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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