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尼曰“若一志”

仲尼曰“若一志”

子承父业

一只警犬在众目睽睽下,挑战不可能的那个短暂的高光时刻,令场上场下所有观众目瞪口呆。
人很少知道这个结果,是在一心一意的注意力下,一次一次的、千百万次的——“枯燥的”锤炼之结果——即“天汪合一”之境界!
对参禅悟道有兴趣的人,知道了这个道理,“大道已是半程路”矣!

在昼夜不止的“行禅”中,在不计其数的日子里,在反反复复的“调御”下——一次次地积累“一心一意”,最终建立起心境的高坝,只待“万载洪机一发,直得耳聋眼瞎。”
换言之,一次次地在改变吾人头脑中的生化反应,直到它质变,直到“天人合发”,直到摧毁“主观”……
当然要注意回避“世俗”,世人不知道你在栖真办道,在做“灭绝人性”的事……
不要落下“异乎寻常”的形象啊呵呵。这也是道曰“和光同尘”禅说“灰头土脸”的一部分内容——“修行混俗且和光,圆即圆兮方即方。显晦逆从人莫测,教人争得见行藏。”
“争”者,怎么。宋代“方言”。
“显晦逆从人莫测”说的是法界、先天、真人、如来——易曰“阴阳不测之谓神”,今曰(引力)场曰(电磁)波者,岂为肉眼可视乎?
所以马祖说“如天起云忽有还无不留踪迹。”万松说“道有通身无影像;道无遍界不曾藏。”
所以紫阳真人说“教人争得见行藏?”伍柳说“炁发则成窍,机息则渺茫。”
或曰普庵何以说“一粒破时全体露?”
神僧是说“道由法显”——道无所不在也。
斯其时也,人是在“替天行道”啊,“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参吧。

哦,别忘了带上一条护法“哮天犬”,出没于人迹罕至、深山老林、高峰之巅,噫,不仙也仙,是谓一等的“闭关”——不要错解成你把你像狗子那样关起来啊。闭关不是你把你像狗子那样关起来啊!
印象里,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在一个雪域高原,记者的镜头对着了一个在洞穴里闭关了十年的小伙子,面对人们非要称他活佛时,那一脸的懵懂痴痴的表情……
哎,印象太深刻了!不知道现在他还好不好,是不是还像个孩子一样没烦恼?!
嗯嗯,脚跟不稳时,万丈红尘里,谁都坐不稳的,当年佛陀,亦复如此。
火候足了,功夫到了,自然契进“本体”——仲尼曰“若一志”佛说“三摩地”崔公曰“入药镜”。
换言之,主观彻底客观化了。
或者说,人超然物外了;
也可以说,心彻底物化了——佛怎么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换言之,你没有了人性。
换言之,你已不复存在。
换言之,你“遍及一切处”。
老曰“外其身”庄曰“吾丧我”

入药镜之后你看丹经,了了分明。
再翻佛经,亦复如此;再读圣贤书,亦复如此。
庄子说“仲尼曰若一志”,真真的口诀——一心一意!

栖真办道,你能把心境调拌到“一志”境界,佛说“制心一处,无事不办。”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

“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若,是你。
志,是意识。
一,就不解释了,最简单的数字,语言的过度有损于它的“至简至易”。

要说的是,庄子如果没有如此经验,那是很难讲出这个话的。

颜回曰:敢问心斋?
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解释最后一句:
这个庄子借孔子之口说的“虚而待物”,最有丹道意义上的微言大义。
在《淮南子》中为“通洞条达,恬漠无事。无所凝滞,虚寂以待。”
在《参同契》为“天道其浩广,太玄无形容。虚寂不可睹,匡廓以消亡。”
在《黄庭经》为“虚无寂寂空中素,使形如是不当污。”

意思是:
凝寂虚无之心境,才能应待宇宙万物的心境,自然之道自然能呈现在其中。换言之,寂静的心,它在等待一件东西来和它结合。

什么呀?真情啊!
施状元“阳自空中来”“阳”
紫阳真人“道自虚无生一气”“炁”
庞大士“慧剑当心刺”“慧剑”
圆悟“顶门直下轰霹雳”“霹雳”
通微“无孔铁锤当面掷”“铁锤”
博山“一条白练蓦头穿”“白练”等等、等等。
亦即山僧之“顶门一锥”“锥”也,
亦即习作命名《心经锥指》之缘起。
呵呵,真情不单单是弥足珍贵于世法,也是出世之法啊,道曰“推情合性,转而相与。”

注意,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分为二”“合二为一”观在改造印度传统的“独一无二”论。
噫——,换言之,所谓性命双修,无非是中国哲学之“合二为一”论,在内丹道上的“投射”而已!有那么复杂么?!

“月才天际半轮明,早有龙吟虎啸声”、“若问真铅何物是,蟾光终日照西川”——那它原形毕露的时候,你要能抓住它,抓住它就是盗天机,就是以铅投汞,就是抽坎填离,就是性命双修:
“仲尼”曰:“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人间世》)
回道人交代了:“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百字碑》)
紫阳真人加以解释了:“烛见一轮明月,乃全性也。既见全性,又返金性,则吾身皆真性命为之主。”(《金丹四百字》)
其高足陈楠画出“速写”了:“一池秋水浸明月,一朵金花如红莲。”(《翠虚篇》)

丹经中以“月象”描述此情此景,自吕洞宾始就是一个“传统”了:
“有人问我修行法,遥指天边日月轮。”
不过,诸公都没有张三丰说得透彻:

大药之生有时节,亥末子初正半夜。
精神相媾合光华,恍恍惚惚生明月。
——张三丰《铅火歌》

药物即生,怎么“盗”来?用心啊!
所以《西游记》中,就是孙猴子(心猿)去偷老君的金丹而不是猪八戒喽,这就是“全凭心意下功夫”在实践中的“落实”意义。

非如此这般,一句“空话”永远只是一句“废话”和口号,如何得以运用?
此处用心,立得“妙有”;不会用心,则落于“顽空”。
心之窍在目,目乃神通之道……

呵呵,后面属于天机部分了,就不能轻言了。
所谓“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

祖师不说透,留给我们悟,自有道理。
伽利略说,“你无法教别人任何东西,你只能帮助别人发现一些东西。”

人没有经过如此这般的“苦思冥想”和那样的濒临绝境的心境,就说“思想”说感受说人生说道情说禅机,犹如说笑话。换言之,天将降……

但是庄子举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在“梓庆削木为鐻”过程中,藏有“玄机”。
有些东西和修道不谋而合的:
“鐻”是悬挂钟罄等乐器的木架子,上面雕刻着各种装饰的图案,而梓庆是一位雕刻工匠,他做的活儿犹如鬼斧神工。
国君看了吓一跳,问他:你是用什么技法做成这个样子的?
庆工先卖了个关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匠,能有什么法术呢!虽说如此,但也有一点讲究。
庆工接着说:我开工前,一定要“齐以静心”。这里的“齐”通“斋”。“齐以静心”就是前面说的“心斋”。三天之后,心里就不会想“庆赏爵禄”,就是说不去想会得到什么赏赐,或者王会不会给我一个官儿做?守斋五天之后就不会想“非誉巧拙”,就是说对谤誉贬赞,我已经“无动于衷”了。七天之后,就忘了自己有四肢五官了。
那么,庆工是怎样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呢?木工庆在做鐻的过程中,做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的一种精神状态,这种状态导致出了一种境界:
“无名”、“无功”、“外天下”、“外物”,乃至于“辄然忘吾有四肢形体”至于“吾丧我”,也就是“无己”就是“外生”。

一切利害得失的考虑,在达到这一境界之时,彻底的消失了。
外面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干扰他,包括王权、富贵。
在这个“以天合天”的心境下,才能合辙于自然之道。
庄子“心斋”的过程,就是层层递进的“去欲”的入道的过程。
在《应帝王》中,庄子还说了一个“雕琢”的故事,讲的是“人类”步步远道的过程、“脱离自然”的节奏,常言道“背道而驰”:

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白话一下:
南海的帝王是倏,北海的帝王是忽,中央的帝王是浑沌。倏与忽时常在浑沌的土地上相会,浑沌待他们非常和善。倏与忽想要报答浑沌的美意,就商量说:“人都有七窍,用来看、听、饮食、呼吸,唯独他什么都没有,我们试着为他凿开。”于是,一天凿开一窍,七天之后浑沌死了。

现代汉语中“浑沌”“一体”常并用,一体就是对浑沌很好的诠释,它是一种混同为一的状态,是和谐是圆满。
人替他开了七窍,使他可以得到知识,一旦得到知识,他马上就丧失了“道”。

在道家看来,人类的诞生也是如此:
从与原始的浑沌一体状态中分离出来,就形成物我之别,客观与主观之别。
人与先天的第一次分手,结果就是浑沌之死,和人生的开始,佛说“万般烦恼”雨果曰“悲惨世界”……

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
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
白发终难变,黄金不可成。
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
——王维《秋夜独坐》

那么修道是在做什么呢?
这件革命工作的目的,就是把“人”再弄死,换回“浑沌”的活。
即以“人头”为代价,换回“浑沌”的命。
这是“人生”的第二次分手,佛说“香象渡河,截流而过。”基督曰“复活”。
即修行人与后天的断裂,实现天人合一,是为混沌一体。
而在这么一个把自己玩死的过程中,很多人就把自己玩残了,玩成了“砖头”,你说它好玩么?

大道,
我的摊位上有售,
但要你提头来换。
不要讨还,
不要犹豫,
这是底价。
——Kabir(1398-1518)

所以比较一下陈抟的《无极图》和周敦颐的《太极图》,看到没有,前图中水金之间是断开的后图中两者是连着的?这就是所谓《无极图》所谓先天图,找到了佛法那个“证生死断轮回”的意思了没有?

“记得来时路否?”
“一过便休。”
——《憨山老人自序年谱实录》

嗯嗯,取高道的名图,来解禅宗对话,也恰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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