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西藏史(十)——史上首度“灭本”事件

喜马拉雅的朋友大家好,讲藏史那个老布又回来啦!

上一期咱们讲的是止贡赞普砍断了能通天的“木神之绳”,然后就被大臣洛昂达孜杀死。随后弑君者罗昂坐上了吐蕃赞普的宝座,而止贡的儿子们遭到了流放。

刺王杀驾从来就是件风险极高的举动,只有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才会有人脑袋掖在裤腰带梭哈一把,赌赢了会所嫩模;赌输了全家跳河。

罗昂显然是赌赢了,他在宝座上美滋滋的坐了13年,比李自成拼了半辈子,才坐了42天强多了。

但罗昂的弑君上位很显然不是个孤立的事件,背后一定有个复杂的历史背景。

或者说,止贡赞普干啥“天怒人怨”的事,让反对他的势力会聚在一起,通过罗昂的手把他打落尘埃呢?

敦煌藏文文献《止贡赞普传》里,给出的解释是名字没起好,导致性格狂躁骄慢,与联盟内部父王的属民“父姓九臣”和母后的属民“母姓三族”皆成仇敌。[1]

这个答案应该说不是很完美,止贡就算性格再不好,换也最多是换他一个人,没听说过把整个王统都换了。

不过止贡赞普执政期间,确实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件,就是他推动了西藏历史上的第一次“灭本运动”

本教这个话题,从我心里说一直都在有意识的回避,到不是说本教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涉及本教的话题太庞大,不确定的东西太多,有点无从下手。

作为西藏原发的信仰系统,本教牵扯了西藏最底层的逻辑,例如文明的起源、文字的产生和世界观的基础。这些社会基本盘的逻辑,根本不是一个通俗历史类的节目能聊清楚的。

关于本教的不确定性,我给大家说个段子吧!

据著名藏学家南喀诺布先生研究,“本”在藏语中的原意是“不断诵读”。当名词用时,泛指西藏地区原生的信仰系统。

但当这个藏语的音转译为汉字时,究竟该用“苯”,还是“本”都没达成一致。以前大家基本都是的“苯”,但近年来的论文里,用“本”字的越来越多了。

反正不管我写文章用哪个,都有人提醒我该用另一个。

最简单的名字翻译都没达成一致,更何况是其他深入的内容呢?

另外,绝大多数的人都把本教与雍仲本教混为一谈,以为本教是雍仲本教的简称。

其实,雍仲本教是本教的升级版,或者说是系统集成版。

在辛饶米沃做系统集成之前,原始本教有数十个版本之多,而且互不兼容。在辛饶米沃做系统集成之后,雍仲本教成了主流操作系统,大量原始版本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至于原始本教起源于何时,目前尚没有定论,但比藏传佛教是毫无疑问的。或者这么说吧,西藏的神话传说应该有三个阶段——上古民间传说、本教古史传说、佛教古史传说。

三个阶段前后递进,相互吸收,不断充实,佛教的古史传说应该是时代最晚的。所以本教自己有个庞杂的系统,而这在系统中,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定论。

例如,才让太先生便认为拥立聂赤的“十二智本”,既可以解读为十二个本教法师,似乎也可以理解为“十二种本”及其仪轨的十二个信徒。这也说明,在聂赤赞普以前,已有至少十二种“本”存在于吐蕃,并有一定的影响。[2]

聂赤的王权在从天而降后,必然要面对一个落地生根的问题,而本教势力无疑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世间苯教源流》里写到,“当时(聂赤赞普之前)没有王法,靠苯教教法统治,故此,在吐蕃苯教早于王权。”[3]

这个记载虽然来源于本教典籍,但不能认为是本教徒毫无根据地夸大。因为在人类社会的早期,萨满的通天权威早于世俗权威是很正常的情况。早在聂赤出现之前,本教法师的背后就站着各位大神了。对于聂赤来说,借助即有的神权体系来打造自己的神圣性,无疑最便捷的方式。

聂赤作为“吐蕃最初的王”,仰仗本教、扶持本教,几乎是没有选择的事情。

事实上,按照本教典籍的记载,聂赤赞普确实有大力发展本教的举动。他登基后,任命了两位“古辛”辅政(“古辛”在这里可以理解为赞普的御用本教法师),还从象雄请了本教大师南喀·囊巴多坚来传教,故当时有“山为拉日姜托,王为聂赤赞普,辛为囊巴多坚”的说法。[4]

而聂赤的儿子,吐蕃的第二代赞普穆赤,据说是一位狂热的本教徒,他“从象雄迎请了一百零八位本教智者,翻译了各地本教典籍,还在吐蕃兴建了三十七处本教修行地。”[5]

可能是因为穆赤赞普在弘扬本教上的功绩,或者是他本人修行的成就,穆赤被尊为本教史上“十三王统成就者”之一。[6]

之后的几位七赤天王,也都有属于自己的“古辛”,并相继建立了许多本教的神堂。

基于本教法师的政治影响力不断提升,本教的教权与吐蕃的王权高度结合。这种高度结合的状态,在本教典籍里称为“王辛同治”

熟悉中国政治史的人都知道,这种状态不可持续,一个国家只能围绕一个轴心运转,要么是王权,要么是教权,俩一起上,早晚得崩盘。这事儿用最俗的话解释,就是“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俩公老虎在止贡赞普时期终于掰了,据说当时古辛们的权威太大了,大到了什么程度呢?

本教典籍《千座心灯》称之为“辛始置王者之上”,因为这时候已经到了,“没有辛苯发话,王不敢降旨,大臣不敢议事;没有辛苯起头歌舞,君臣就不吟歌起舞”的程度了。[7]

还别说止贡赞普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就算换个脾气好的,估计也够呛。

这时候,就有大臣劝止贡了,“头上的帽子过大,会累得汗流浃背;美食吃得太多,也会引起反胃;虱子爬到脚上,早晚会爬到头顶。现在王与辛相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了您子孙之时,权力肯定将被本教夺去。如果您不忍杀死法师们,就把他们驱逐到边远的地方去吧。”[8]

于是止贡将本教法师召来说:“此地域无法容纳我的国政和你们的本政,故将苯神、四苯门,以及二个本教法师留下守护我。其余诸辛本要么离开,要么不许行本教的仪轨,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此两路的任何一条!”

公允的说,止贡赞普的手段称为“灭本”都有点过了,叫抑制本教更合适。本教在吐蕃依旧存在,他只不过将不听话的法师撵走了。相比于之后灭佛、灭本运动中,将寺院改做屠宰场、经卷扔进河里,造像埋到地下,止贡赞普的手段堪称柔和。

但这也不行,本教势力依旧对他充满了怨怒,虽然《雍仲本教史妙语宝库》在评价止贡灭本的三大因、三小因时,也承认本教法师“非常自傲,燃起了骄傲之火”。[9]

但还是有文献,称“(止贡赞普)无故禁止本教,将本辛驱逐到边地,禁本者之宿命,必落到赞普身上。”[10]

所有人类都是个差不多的状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好不痒的一直吃香的喝辣的,突然有一天被人拿走了,跟您说爱哪哪去,估计是个人都有点受不了。

没准儿有些本教徒一合计,MD,不给活路,跟丫拼了!

另外,止贡赞普还干了一件事,也让吐蕃的本教势力有点不能接受。

藏文史料《贤者喜宴》和《土观宗教源流》都记载,当时的吐蕃本教不能适应社会发展了,至于为啥不能适应,现在还不太清楚,史料写的是“不能超荐凶煞”。

反正止贡是从天竺和大食之间的一个地方迎请了外道本教法师,据专家推测应该是来自于克什米尔、勃津、象雄等地。据说这三位本教法师可以“翱翔于空,割树成条,裂石为砾,以酒肉供奉鬼怪,王将这些本教师奉为上师”[10]

本教典籍也有一段类似的记载,“(止贡)依止梵天和帝释天”[11],这哥俩可都是印度教里面的大神,估计是本教徒一听说是从天竺那旮瘩过来的,就把这哥俩抬出来了。

引进外道本教,对本地的本教无疑是个严重冲击,可能彻底得罪了对止贡有好感的本教势力。于是吐蕃本教拧成了一股绳,矢志不移地要把他弄掉。在这种背景下,本就是小邦之主的罗昂,既有野心,又有实力,自然成了不二人选。

在藏文史料里也有一处很隐晦的描述,似乎止贡赞普不是一个人去的雅拉香波城堡,而是带着军队来的。这样的话,比武就不是两个首领的真人PK,而是两阵对圆,大打出手了。

不管怎么样吧,止贡赞普是死了,罗昂美滋滋的坐上了赞普宝座,一坐就是12年。

最后咱们来说说本教的分期问题。

大家都知道,藏传佛教分为前弘期和后弘期,分界点在朗达玛的灭佛事件。

而本教也有一个分期方式,分别是“笃本、恰本、觉本”的三分法。

“笃本”的意思是涌现本,也就是最原始的状态,分期边界到止贡赞普灭本为止;

“恰本”的意思是外来本,指的是止贡赞普引入的外地本教仪轨,分界期是从止贡赞普开始,到赤松德赞时期的佛本之争截至;

“觉本”的意思是篡改本,指的是后期本教大量篡改了佛教经典为及所用,分界期是从佛本之争后,到现在为止。[13]

从“觉本”的意思就能看出来,这是佛教给本教提出的历史分期,我曾专门请教过一位很有名的本教活佛,他明确的说这是佛教的污蔑。

著名本教研究学者才让太先生,对此的态度倒是比较柔和。

他在论文里表示,佛教的三分期法,尤其是“觉本”的篡改含义,从感情上确实不易接受。但从本教的历史考虑,这种分法有其合理的一面,它把吐蕃王朝以前的各种本,分为吐蕃原有的本(笃本)和从象雄等传入的本(恰本),并以“觉本”这个概念,指出了后期本教具有浓厚的佛教色彩这一事实,但说全是从佛典篡改,又有言过其实之误。[14]

才让太先生后面还有一段很长的论述,我就不照着读了,大家可以去文章结尾看论文引注,我把整段论述的上下文都截取出来,粘贴在后面了。

关于本教分期的称呼,还是要考虑本教徒的心理感受,用前弘期、中弘期、后弘期比较好。

这个分期方式也是目前学界主流的分法。

最后容我吐个槽,在我写西藏史的这十年时间里,我发现藏族人对一个外族人写本民族历史的宽容度有明显提高。在我最开始发文章的时候,底下都是骂街的,说我是个藏黑。最逗的是一帮汉族人也骂我,说我是藏粉。反正在他们眼里,我是在藏黑与藏粉之间游弋。

不过这几年有越来越多的藏族兄弟支持我了,我们不但聊得挺好,他们还帮我找资料,解释文献里我看懂不的藏文词汇。

我倒是没觉得,是自己写得好了,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而是藏族兄弟们的宽容度提高了,更能接受别人的想法。哪怕这种想法,与他自己的不尽相同。

现在骂我的人主要集中在挺本教和象雄的群里了,这群人的表现是只要不提本教和象雄,那就是不懂西藏历史,是不尊重西藏文化。

我要说的是,这是种典型的弱者心态,是抱着受了伤的心态活着。

我是在藏族起源那段没讲本教,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或者有意忽视,就像我现在讲了本教,也没讲象雄,但不代表我不知道象雄,我会在后面用一个案例,把象雄勾出来单独讲。

因为我没法在一期节目里,切换着讲两个不同的历史叙述结构,要是这么讲,还别说听众,自己都容易讲晕了。

大家都别活的那拧巴,宽容点,能接受不同的观点是成熟的标志。

汉族人以前也有过一段忒拧巴的阶段,奥运会没拿冠军都该枪毙,长江必须要中国人第一漂,你看这次奥运会还有人那么较劲吗?大家不在需要用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这才是真正的内心强大。

再说了,就算我说得不合适,又能咋滴,你能穿过屏幕咬我一口?

还是那句话,大家做了五千年的兄弟,说得对不对,都是自己家里人,别动不动就把嗑唠得稀碎。

我和很多藏族兄弟磕都唠得贼好,您要是不会唠,也不差您一个。

记得有一次,一个知道我老挨骂的藏族兄弟问我,“老布呀,最近骂你的人还多吗?”我说“最近挨骂少了,估计老布要过气了!”

这兄弟沉默良久,蹦出一句,“贱骨头!”

哎,这才是唠嗑的正常状态,东北人可以在酒桌上互相埋汰,但碰上事儿,必须冲在最前面。

还是那句话,别活的恁拧巴,对身体不好!

好啦,吐槽完毕!

下一期再来聊聊,干掉了止贡赞普的洛昂达孜,究竟是个啥人?!

另外,您要是觉得老布这大碴子味儿还算中听,什么订阅、点赞、转发,尽管往上招呼!

骂我也行啊,老布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承认错误,坚决不改!

参考书目:

[1]、《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增订本)》_王尧、陈践;

由于这种错误,取了此名,王心中非常不悦,常耿耿于怀。

此王乃天神之子,虽赋具常人体形,但与常人迥乎殊异,具有飞升天界之极大变幻神通,狂躁骄慢,常强令属下与之比武试能。与父王之属民所谓“父部九臣”,母后之属民所谓“母部三支”者,皆成仇敌。

[2]、《七赤天王时期的吐蕃本教》_才让太;

佛教和本教的传统史籍,在叙述聂赤怎样被奉为吐蕃第一个赞普时,均不同程度地提到“十二智本”。大多数史籍认为是十二智本将聂赤迎去并奉为赞普。佛家史籍更多地将十二智本描写成十二个本教徒,但从本教文献分析,这‘’十二智本”既可以理解为十二个本教徒,也可以理解为代表十二种“本”及其仪轨的十二个信徒。这一点也说明,在聂赤赞普以前,已有至少十二种“本”存在于吐蕃并有一定的影响。这一点与辛绕曾在吐蕃传播本教的记载吻合。

[3]、《本教古史传说与波斯袄教的影响》_张云;

藏族的古史传说,内容庞杂而丰富,我们可以把它分为三大类:即(一)上古民间传说;(二)本教古史传说;(三)佛教古史传说。

这三者密切相关。就总体而言,上古民间传说产生最早,也最朴素,如世界形成的传说、洪水传说、称猴变人的传说等。其次是本教古史传说,最晚的是佛教的古史传说。

这三者自身都有一个不断充实和发展的过程,同时也相互吸收、相互影响,其一般态势是:本教吸收、篡改上古民间传说以为己用,佛教则不仅吸收、篡改上古民间传说,而且也吸收、篡改本教传说,形成自己完整的古史传说体系。

就传说本身而言,三者各有其独特的文化价值;但就历史意义而言,三者地位各不相同,其中上古民间传说最有价值,其次是本教的古史传说,价值最低的是佛教的古史传说。

另一方面,传说中包含着真实的历史成份,但却不能等同于历史。弄清传说的属性,剥除其外加成份,还传说以本来面目,有可能为藏族上古史的研究开辟一个崭新的前景。

[4]、《七赤天王时期日王权与苯教神权的关系—兼论西藏王政的产生及早期特点》_石硕;

关于七赤天王时期与苯教的密切关系,在苯教文献中也有大量的反映。据载,聂赤赞普身边分别有次米穆杰和居恰噶尔两名苯教师做古辛,以苯教辅政。聂赤赞普还从象雄迎请苯教大师南喀囊巴多坚至吐蕃传教,故当时有“山为拉日姜托,王为聂赤赞普,辛为囊巴多坚,本为密教吉邦,城为羌瓦达泽”的说法。

[5]、《世间苯教源流》_琼布.洛珠坚赞(著),多杰南杰(译注);

[6]、《早期藏族苯教历史研究》_杨李浩;

[7]、《吐蕃几位赞普的死因探析》_索南才让;

从本教文献可以发现止贡赞普之前本教法师受到君臣的敬重,享有优厚待遇。尤其直接为赞普服务的“格辛”的权力膨胀,“没有辛苯发话,

王不敢降旨,大臣不议事;没有辛苯起头歌舞,君臣就不吟歌起舞。”面对这样一批地位崇高的苯教法师,止贡赞普试图摆脱他们的控制,以引进阿夏苯教和象雄的辛吉都苯教法来替代僵化的本土白苯,结

果引起本土苯教势力的强烈反对。

[8]、《早期藏族苯教历史研究》_杨李浩;

《苯教源流弘扬明灯》记载:“大臣名为李赞协者说道:‘啊,尊敬的赞普啊,头上帽子太大,身体觉得沉重,食物虽然美味,猛吃就会反胃,脚上有了虱子,也会爬山头顶。苯波头高自大,王权会被夺走。’印度的名为日阿斯尼聂者说道:‘此雍仲苯教广博而深奥,所以不是掌握之时;净类神危险而易被冒犯,始料不及成为阴卓鬼;辛波们头高而自大,现在王辛几乎相等,待到子侄之时,王政会被苯教夺走。”

[9]、《藏族雍仲本教史妙语宝库》_夏杂·扎西坚赞(著),刘勇(译注);

止贡灭苯的原因有三大因和三小因:

第一大因——国王本人至高无上、傲慢无理、权势显赫,故燃起不可遏止的嗔愤之火;

第二大因——辛苯指引众生,非常自傲,故燃起骄傲之火;

第三大因——大臣高居要位,自视甚高,故燃起嫉忿之火;

三小因——辛苯、大臣及妃子们之间,相互离间明争暗斗。

[10]、《苯教源流弘扬明灯》_芭·丹杰桑布;

[11][12]、《贤者喜宴》_巴卧祖拉陈瓦(著),黄颢、周润年(译);《土观宗派源流》_土观·罗桑却季尼玛(著),刘立千(译);

《贤者喜宴》记载,“其时,天竺及大食交界处的古然瓦扎地方,得到了外道‘阿夏本教’,他们翱翔于空,割树成条,裂石为砾,并常以酒肉供奉鬼怪,王将这些本教师奉为上师”、“用玉石的雍仲、威猛的虎皮衣、宝剑来供奉,威力无比。外道邪说的本教,其加持力日减,本教徒遂请魔鬼扰乱止贡赞普之心。”

《土观宗派源流》记载,“伽苯者,当支贡赞普王时,藏地的苯徒还无法超荐凶煞,乃分从克什米尔、勃津、象雄等三地请来三位苯徒来超荐凶煞。其中一人行使除灾巫术,修火神法,骑于鼓上游行虚空,开取密藏,以鸟羽截铁,显示诸种法力。一人以色线、神言、活血等作占卜,以决祸福休咎。一人则善为死者除煞,镇压妖厉,精通各种超荐亡灵之术。这三人未来藏以前,苯教所持之见地如何,还不能明白指出,此以后苯教也有了关于见地方面的言论。据说伽苯乃溶混外道大自在天派而成的。”

[13]、《土观宗教源流》_土观·罗桑却吉尼玛(著),刘立千(译注);

[14]、《试论本教瓦开究中的几个问题》_才让太;

对于以上历史分期本教徒是不接受的,尤其是“居本”一名,“居”在这里是篡改之义,说你们的宗教全是从佛典篡改的,从感情上是不易接受的.但是,从本教的历史考虑,这种分法有其合理的一面,即它把吐蕃王朝以前的各种本分为吐蕃原有的本(笃本)和从象雄等传入的本(恰本),并以“居本”这个概念指出了后期本教具有浓厚的佛教色彩这一事实。

但也有不坐实处,首先,笃本和恰本的分野没有明显相异的特点和区别。再说,作为吐蕃王朝以前本教主要内容笃本和恰本的分野没有明显相异的特点和区别。再说,作为吐蕃王朝以前本教主要内容之一的因本四辛是完全无法用笃本和恰本这样简单的概念来概括和区分的,从现存的文献看来,这四辛的实际内容比这种简单的概括要丰富和复杂的多。其实,说后期本教具有佛教色彩是可坐实的,但说全是从佛典篡改,又有言过其实之误。后期本教确实改编了许多佛教内容,这在《本教大藏经》中可以看出。但是,许多本教经典中除其佛教成分,它的本教文化传统仍占主要地位,这同样可以在《本教大藏经》中得到证实。又,本教的伏藏主要分三个部分,即辛钦鲁噶在南智仓塔噶发掘的南藏,苯塞弯郭在桑桑拉扎发掘的北藏和三游方僧在拉萨叶尔巴发掘的卫藏。此三者在本教伏藏中才具有代表意义.但土观大师除了辛钦鲁噶的伏藏以外没有明确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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