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谈美:君子比德,仁者爱人,注重内容的“善”(孔子论君子)

孔子谈美:君子比德,仁者爱人,注重内容的“善” 孔子对自然美谈论的比较少,从他对自然美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其美学思想中著名的比德观。他对社会美谈论的是最多的,包含人格美、和谐美等等。从其艺术美观中,可以得出其美学思想是在注重美与善结合的同时,更加注重善的方面。

自然美:君子比德观

在中国美学史上,自然界很早就进入了审美领域。孔子对自然美谈得较少。《论语》中有以下几处: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 论语·子罕》)。

岁寒而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论语·子罕》)。

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 论语·泰伯》)。

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论语·为政》)。

孔子把奔流不息的水比作不以人的客观意志改变的时间的流逝,暗指人生的短暂,把耐寒的松柏比作顽强不屈的人格,把阔大的天比作尧的伟大功绩和良好品行,把灵动的水比作智者的敏捷,把高大稳固的山比作仁者的宽厚、稳健,把处于中心位置的北辰比作德政。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孔子的自然审美观是君子比德观,即用完美的君子人格比作自然事物,孔子对客观存在的自然事物并未做外貌描绘,对其状态性质用途未着一墨,他在观赏自然事物时,激起他美感的不是自然事物的美的外貌,而是通过想象将自然事物的特点与君子的德行品行联系起来,轻自然美而重社会美。在审美关照中,人从自然中直观到了人的道德品质。他认为自然美是没有单独的审美价值的,必须将其与社会美联系在一起才有意义。孔子把自然美视为人的某些精神品质的象征。

作为人的审美对象的自然,不是本然的自然,而是人化的自然。在人化的自然中,人形象地直观到自己的本质力量,把自然之美和人的道德情操相联系,注重发掘自然物中的道德内涵。因此,孔子的自然审美对象,不是原始的、神秘的自然,而是社会化了的特别是伦理道德化了的、与人亲近的自然。

在审美观照中,人从自然中直观到了人的道德品质、人格理想。因此,自然美的本质在于社会美,这种美不是自然本身所固有的,是在人与自然发生审美关系时,从观念上赋予自然的。孔子的这一思想就形成了著名的比德说,它成为中国人对自然美欣赏的一个重要特征。

孔子的自然审美观二是强调自然与审美主体的关系,只有在人关照自然事物并把自己的思想情感倾注到自然事物上,在自然与人发生这样或那样关系的时候,审美主体与自然才能发生审美关系。否则,自然事物对人说来就是毫无意义,是不美的。人们欣赏自然物美的过程,即是人的道德观念寻求客观再现的过程。他强调美与善的和谐统一,认为美与善是密切联系不可分割的,指出了自然能引起人的美感的原因。

孔子的自然审美观三是天人合一的审美特征。天人关系从哲学看论及客观之天与主观之天的关系,亦是认识主体与认识客体的关系,主张天人合一无疑是强调主客观、主客体的统一。审美主体所进行的对象并非是山、水本身,而是一种人化的山水,是一种作为审美客体来对待的山水,山水只有人化成审美客体,对知者、仁者来说才有审美意义,才能成为审美对象。

在人与自然的具体关系上,孔子受传统的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影响,他的自然美观就是建立在这种哲学理论基础上的。

他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亲切的、融洽的,而不是对立的;审美主体与自然是融合的,互相渗透的,而不是彼此疏离的。他们都对自然本身的固有属性如色彩、形状等不重视,欣赏自然美就是欣赏的人自身修养,体验、把握人的生命律动。孔子的比德观在本质上即人的自由与解放。因此,他的自然美,最后的落脚点在人身上。

孔子谈美:君子比德,仁者爱人,注重内容的“善” 社会美:仁学思想

从孔子的言行举止中,我们得知他对社会美的论述是最多的。其社会美包括人格美、和谐美等。

孔子的为人就包含着两个方面,一是个人的道德修养问题,是使人成为理想的个人;另一是处理人与人之间关系问题,是使人成为理想的社会人。中国美学史上,第一个提倡人格美的是孔子。他的人格美是与其仁学思想联系在一起的。如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他视仁为人格美的最高标准,把人格美推上了最高的境界。

对人格美,孔子提出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的观点,意味着孔子强调外在修饰和内在品德的和谐统一。不过,在质和文的关系上,孔子还是更多地倚重质。他认为君子要注重个人仪表,更要注重道德作风问题,要修身养性。他理想中的君子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

他认为无论处在什么环境,什么状态下,也不管住所和饮食多么简陋,只要一个人的精神是高尚的,那么,这个人就是君子,如: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论语•雍也》,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论语•述而》)。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论语•颜渊》)。

他认为如果一个人是好人喜欢他,坏人痛恨他,那么这个人就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如:乡人皆好之,何如?他答:未可也。又问:乡人皆恶之,何如?他答: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论语•子路》)。

孔子专注于社会化人格,把学习当做人生一件大事,如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又一次子路问成人,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孔子答: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成人亦。(《论语·宪问》),如果一个人具有这四人各自具有的知、不欲、勇、艺优点,再学习礼乐,就成了文质彬彬的人了。

孔子以与人为善为指导思想,以温良恭俭让为方法来处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在他的理想国中,整个社会出现一片和睦共处的景象。如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颜渊》)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德不孤,必有邻(《论语·里仁》)。

孔子认为,如果一个人或一个家庭所处的周围环境的社会风气不好,里的风气不仁,那么就会影响这个人德、智、体、美、劳全面的发展。如里仁为美。择处不仁,焉得知? (《论语·里仁》)。他的和谐美观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和谐融洽。如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论语·公冶长》),近者悦,远者来(《论语·子路》),修文德以来之(《论语·季氏》)。

孔子力图描绘一幅理想社会的蓝图,企望建立理想的国家,为此奋斗终身。孔子把仁推演到一个国家之上,也即仁政之国、具有审美境界之国才是孔子的理想国。

孔子对社会美的要求是:以仁为核心,家庭和乐,人际关系融洽,百姓丰衣足食。如举直错诸往,则民服;举枉者错诸直,则民不服。(《论语·为政》) 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论语·季氏》)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论语·公治长》)

家庭以和为美,里以仁为美。仁是孔子美学思想的基础。他给仁下了很多定义,可以看做做人的一个侧面。

如爱人、孝悌、恭、宽、信、敏、惠、刚、毅、立人、达人、博施济众、有勇、不佞等等。如仁者爱人 ,(《论语·颜渊》),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论语·颜渊》),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 (《论语·卫灵公》),仁者先难而后获。 (《论语·雍也》)。

孔子谈论任何问题,无不围绕着这个仁字。仁既是一切行为的出发点,又是人的一切行为的归属;既是人安身立命的原则,又是人所以为人的根本,是人的本质。仁是孔子伦理思想的核心,也是孔子美学思想的核心。孔子作为周礼的嫡传继承者和严格卫护者,认为仁即必须遵守奴隶制等级制度的礼,并把它内化为自己的心理需求,即克己复礼为仁。(《论语·颜渊》)

纵观孔子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到他首先肯定了仁,认为在仁的前提下,人人能修身养性,完善自己的人格修养,达到人格美之后,人与人才能按照等级尊卑相处,整个社会才出现一片井然有序、和谐共处的美德景象,此时,整个社会才是美的。因此,孔子的完善主义线索应是由仁推及到人格美才到和谐美,进而达到社会美。

孔子谈美:君子比德,仁者爱人,注重内容的“善” 艺术美:形式与内容的统一,但更注重内容的善

对于艺术美,孔子认为艺术的目的是让人们提高道德修养,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因此,他提倡高雅的艺术,选择表现善的艺术,重艺术的内容。从他对艺术内容与形式关系的主张看,他坚持在文质统一、尽善尽美的前提下,把内容的善放在第一位的。如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善指道德内容,美指能给人以审美愉悦和享受的感性形式。《武》乐是尽美但未尽善,也就是说,《武》在艺术上达到了最高的标准,但在善的方面则比《韶》有逊色,因此,孔子认为《韶》比《武》好。如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论语·述而》)。孔子在齐国专心致志学《韶》乐,三月不知肉味,他认为,《韶》乐是尽善尽美,达到了美与善的高度统一。他强调了审美和艺术的思想倾向性与伦理倾向性,强调了内容重于形式的作用,强调了思想标准先于艺术标准的重要性。后世文论家、美学家沿袭这一思路,也都是主张先善后美、以善制美的。

孔子很注重和强调诗歌和音乐的教育作用和社会效果。对于文艺的社会功能,孔子提出了兴、观、群、怨说。他认为:文艺的内容和形式之间,既要注意艺术形式之美,又不能忽视文艺内容的充实。如子曰:小子何莫学乎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孔子认为,诗可以鼓舞人的志气,使人感发兴起,礼仪使人做事合乎规范,能得到大家的赞许和尊敬,能让人们提高道德修养,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指出艺术是达到礼与欲统一的重要手段,认为艺术通过恰当的途径以道制欲,把人的欲导向礼,使欲符合礼,从而实现人的自然性与社会性表现的高度统一,使与人的感官欲求相联系的自然性情感转化为合乎社会伦理道德的理性情感。

同时,孔子把音乐看成是伦理道德的结晶,是美和善的高度统一。如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 。孔子讲立于礼,成于乐,立礼是为了立仁,而人的升华则为乐,故曰成于乐,乐是人的最高境界。

孔子认为,只有那种情与理、文与质、刚与柔等相互因素,能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成相济的不过分不偏激的作品,才是美的,这体现了中庸的思想。如他评价《诗经》《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所谓无邪,即指中、和、雅。在孔子那里,只有这种保持理性精神、克制了粗野情欲的雅正之作,才符合温柔敦厚的伦理道德规范,才会对人和社会有益。

中西古典美学都崇尚和谐,以和为美是西方古希腊美学和中国先秦美学的共同追求。但中国古典美学的特点,在于以中的方式来达到和的目的。

所谓中就是折中调和之义。孔子在《论语》中指出:《关雎》乐而不淫,衰而不伤,就是赞美《关雎》对哀乐之情的表达无过无不及,合乎中道,堪称典范。孔子认为理想的艺术是温柔敦厚的、中正无邪的、体现中庸之道的艺术,这样才合乎礼,对社会有益,主张艺术所表现的情感应该是一种有节制的、社会性的情感,反对情感的无节制的自然流露,就是要求审美必须适度,不偏不倚,不左不右,不走极端,也不过分。因为孔子认为过犹不及就是认为过度与不及一样都是片面错误的,既要反对过,又要反对不及,不能各执一端,走向极端。

要克服过与不及的毛病,最好的方法是调和,折中,使两者相互调节:过则节之,不及则补之,断其过而补不及,从而使其合适相宜,恰当好处。从而具体对中和提出规范和要求,在艺术中和审美中就具体表现为对中和之美的追求。

孔子这种以中和为美的审美标准,注重审美对象中对立成分的和谐适度,反对矛盾某一方面过激而破坏其整体统一性,体现出一种辨证精神,反映着他对美的本质及审美规律有着某种深刻的理解和把握。

孔子思想的 仁、礼决定了其思想的伦理化性质。孔子美学思想也不可避免受其伦理思想影响,决定了其美学思想的伦理化性质。孔子美学思想的实质是伦理化美学,是一种礼乐美学。孔子认为: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论语·八佾》)。乐是表达人们思想感情的一种形式,在古代,它也是礼的一部分。孔子把礼、乐与仁紧紧联系起来,认为没有仁德的人根本谈不上礼、乐的问题。[4](P34)以伦理之仁作为审美之乐的内容,从而使乐成为仁之乐,礼之乐。孔子一贯主张周代的礼乐制度,就在于这种制度将礼乐统一起来,在礼乐制度下的乐是受制于伦理道德的乐。孔子以礼来规定仁,依礼而行就是仁的根本要求。所以,礼以仁为基础,以仁为维护。仁是内在的,礼是外在的,二者是紧密结合的。[5](P139)

中国古典美学的特征是善重于美的,但是,另一方面主张善美结合,内容之善与形式之美的统一。孔子强调以善为主的目的也是为了达到善美结合的尽善、尽美。因此,后代美学家主要从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中发展尽善、尽美,这张内容之善是形式之美的基础,形式之美必须要表达内容之善,内容之善必须要通过形式之美才能表现。

自然美、社会美、艺术美三者并不是互相分割、各自独立的,相反,它们紧紧连在一起构成了孔子美学思想的内容,从这三方面,我们可以看出孔子对中国美学思想的奠定起着多么重要的作用。

孔子谈美:君子比德,仁者爱人,注重内容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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